送所有人……下地狱?
这事,他绝对能做得出来。
所有人?
除了丹吉等人,还有谁呢?
残风、破月?
同她一起出宫的谢执、林玄、姜承琰、阿察公主。
这些人,牵扯的,是三个国家。
是她任性了……
可是,她更心疼九千岁……
除了心疼,只剩浓浓的自责。
若非她出宫,又出事,这个时候,九千岁应该还在御花园里,享受美酒、赏月……
因为她,他才急匆匆赶出来救她。
他定然吓坏了。
元杳红了眼眶:“爹爹,对不起,杳儿错了,杳儿不该不听话。
爹爹别生气,你惩罚杳儿吧,是杳儿任性,才偷偷出宫。”
她自责得不行。
见元杳这样,九千岁眸子越发阴沉。
他大袖一挥,把元杳紧紧裹住:“本座这一生,没什么挂碍,若没了你,就再无活着的理由了。
你怎么……总让本座担心呢?
你若再如此,本座就只好,把你锁在千华宫,不到成年,再不让你出宫半步。”
“爹爹……”
元杳更自责了,眼泪大滴往下落。
眼泪,染湿了九千岁衣袖。
“好了,别哭了。”九千岁抬手,温暖干燥的指尖,把她的眼泪擦干:“骗你的,本座怎么舍得?”
说完,他垂头,用额头碰了碰元杳的额头。
“疼……”
碍事的声音,打破了这温情的时刻。
九千岁眸光森寒,垂眸看去。
地上,瘦子翻了个身,蜷缩着身子:“你们是谁……放了我……”
“绑了本座的宝贝女儿,问本座是谁?”九千岁抬脚,冲瘦子腰间踢过去。
“嘭!”
瘦子被踢到三米外,重重摔在墙上。
这一摔,人再次晕过去。
他旁边,躺着的是刚被蛇咬了的丹吉。
九千岁眸光阴测测的,看着丹吉,问元杳:“他都对你做过什么?”
元杳看着丹吉,开口道:“他和同伙,用调虎离山之计,调走破月,又用麻袋套了我,把我带来这里……”
“除此之外呢?”九千岁问。
元杳迟疑了一下,实话实说:“他被蛇咬后,叫我快逃……”
“就没了?”九千岁眸光落在她小脸上。
“有!”元杳硬着头皮道:“这群人,本来有个头子,但是,那人似乎是失踪或者死了。
数月前,那个头子给过我一枚玉符。
那玉符,能调一个叫‘赤山军’的军队……
丹吉他们,想从我这里拿回玉符,拿去跟西丘国皇帝谈判,让西丘国给他封个将军当,然后,他好带兵来打大齐、名垂千古……”
“赤山军?”听到这名字,九千岁脸色阴沉沉的。
他眸光一转,落在影脸上。
“咔嚓”一声,影单膝跪地,直接跪碎膝盖下的地砖。
元杳瞧着,膝盖顿时一疼。
影闷声道:“那玉符,是赤山军的血玉符。”
“呵……”九千岁情绪不明,笑了一声。
他的声音,冷似冰刃。
扫了眼地上的丹吉,九千岁眸光落在破月身上。
“噗通!”破月跪在地上。
一黑一白两条蛇,从他袖口中软绵绵地滑落在地。
元杳惊得睁大眼。
那蛇……竟是破月的?
所以,破月待在她身边时,身上一直带着两条蛇?
感受到怀里的小人儿哆嗦了两下,九千岁冷冷道:“那蛇,是追踪蛇。
你的身上,有追魂香,特训过的蛇,会循着香,以最快速度找到你。
不必怕,那蛇咬谁,都不会咬你。”
原来如此!
元杳总算没那么害怕了。
九千岁看向破月,宛如看一个死人:“本座捡到你时,你还是个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