叹口气,水月心摇着头说:“还是那样。”
“屏儿刚走,给她些时间吧。”风子初叹说。
“唉,都怨我,若当时我能冲进去将屏儿带出来,就不会这样了。”雷鸣长自责地说。
“逝者已去,与其在这里哀叹,不如打起精神将剩下的事做好。”青奕劝道。
对于苏屏的死,伤心之余,每个人都怀有自己的一份心思。风子初为她惋惜,想她正值芳华,世间许多风景尚未领略过;雷鸣长甚是自责,恨没将第一道天雷拦住,否则风清羽完全有能力救下苏屏;雨孟觉得迷茫,若没了苏屏,他又该何去何从;青奕虽怜她,但也不忘使命,一颗心从未动摇;水月心可怜她早逝,但也有欣喜,苏屏像座大山,挡风雨却也压得她无出头之日;乾仪则心情复杂,曾经倒是希望她死,可现在人不在了,却迷茫了。
“那我们——”水月心依次看过众人的脸色,见他们没有提出异议,便说:“继续研究战局。”
此时,第十六城城外的山谷,寒冬腊月天却不觉寒冷,依旧鸟语花香,溪水淙淙。青墨跟着顾源凌,顺着小溪一路向前。
“源凌,施法将这里藏起来。”青墨看着峡谷说道。
一簇跳跃的火苗从顾源凌指尖飞出,在半空炸了开来,随后整个山谷笼罩上一层暖黄的结界,这时顾源凌才开口问青墨布置结界的缘由。
“精灵拥有天地间最纯粹的灵气,若是被心怀不轨之人捉了去,怕是会出祸事。”青墨解释道。
走到溪水尽头,二人面前出现了一棵手臂粗的小树。风一吹,树上便会有许多粉粒出来,飘向四面八方。
“咦?”顾源凌奇怪地围着小树转了一圈。“这里原本长了棵大树,树根底下有几节枯干,灵芝就长在枯干上,怎么这会儿过来就没有了。”
“你确定是大树?”青墨问。
“确定呀,也就是半个时辰前的事儿,怎么可能不确定。”
二人觉得奇怪,便在这附近寻找起顾源凌说的大树来,但入眼所及不是低矮的灌木,就是些花草,非要找的话,得到更远的地方看看。
“青墨,树精灵是何模样,你给我说说,咱们直接找那树精灵吧。”顾源凌提议道。
“我未曾见过,并不知道其是何模样。”青墨回道。
“那咱们要如何才能找到?”顾源凌略有些埋怨地说。
“可惜隐心不在,否则可借助他的属性来寻找。”
“要不我现在去寻他过来?”
“罢了,总是缘分未到,咱们回吧。”说着,青墨毫无留恋地离开了。
山洞中,苏屏正看着手里的册子,不想墨鳕一直在身边叫唤不止,跳来跳去,扰得她静不下心认真翻看。
“怎么,想出去转转?”苏屏将之拎到面前,看着它的眼睛问。
“嗷呜~”墨鳕挥舞着爪子,应和苏屏的话。
“我出不了山洞,你自己出去转转。只是别跑远了,也别去寻羽儿,得等我伤好了才能回去,知道吗?”苏屏对墨鳕吩咐了一通,见它乖乖点头了,才将之放开。
重获自由后,墨鳕疯跑出了山洞,直奔山里的活泉而去。这么些天里,苏屏吃的清淡,它也只能跟着清淡,都没见隐心带回点儿荤的给它。
没了墨鳕在身边闹腾,苏屏才得这片刻的安闲,掏出记录魔族行踪的册子来继续看,因为是没有整理过的初稿,所以里面的内容又杂又乱,很多毫无意义的事也记录其中。
洞外,雪花轻落,其细响与洞内哗哗的翻书声相应和,苏屏披着裘绒靠坐在石壁上,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书,眼睛盯在上面,心思却在别处。
这些天不知是红犼种子的影响,还是她自己本身就对澜子廷的爱有怀疑,常常想起与澜子廷相处的种种,再去细思一些细节,不断推敲。
“也不知冬天,何时过完。”苏屏说着,合上册子,披着裘绒起身下地,走出了山洞。
洞外白茫茫一片,山石草木都被盖上了一层厚重的雪,看不清楚本来面貌。
“屏汀,苏屏,连名字都这么巧吗。呵呵……偏偏将我丢在屏栏江,被城主捡到。”念起旧事,苏屏眼里便不自觉蔓延起恨意。
十三年来,落云城带给她太多的痛苦,从城主到普通城民,乃至府里的仆人,正眼看她的人寥寥无几,给她温暖的人更是少之又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