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近乎病态地等了这么多年,怎么最后是这样的结果呢?
她宁愿澜子廷因为屏汀的事,一直怨恨着她,也不希望澜子廷属于别人。
出了神宫的澜子廷,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神宫的大门。
原以为是舞弄晴利用他给的承诺,要求他迎娶,现在看来她也是被蒙在鼓里的。看来是南宫家的人极力想撮合他们,才会出此下策的。
“这个冬天,注定不平静啊……”澜子廷叹息道。
此时,他倒是有些希望苏屏别这么快回来了,至少也等他把该处理的事处理好。
“听沂水君唉声叹气的,可是遇到什么难处了?”忽然,身后传来一声温和的声音。
转过身,只见身后站着一个青色衣衫的人。
“南宫公子。”澜子廷行礼道。
“你我之间,何须如此见外,唤我壬便好。”南宫壬说。
“公子说笑了,礼不可废。”澜子廷带着满满的疏离。
南宫壬对此没有表露出多少不悦,反倒是笑着说:“算起来,你我是表亲,我们该更亲厚些才对。”
“公子说笑了,子廷有自知之明,哪敢高攀。”
沉默了会儿,南宫壬问他说:“弄晴是个不错的人选,为何不愿意同她结亲?”
他的话,正好印证了澜子廷的猜想,不过澜子廷并不愿意在婚事上同他多言,便道:“两情并不相悦,此事无需再提。”
“相得益彰不就够了,感情可以慢慢培养。”南宫壬道。
所谓话不投机半句多,两人的想法并不相同,澜子廷也没有要说服他的意思,现在就只想要离开这里,回到悯生。
“若余生短暂,愿得心上之人相陪,看繁花寥寥。若余生漫漫,祈愿所得之人是她,才不枉此生。”
说完,澜子廷没有任何犹豫地抬步离开了。南宫壬反反复复想着他的话,一抹笑挂上了嘴唇。
“澜子廷啊澜子廷,从前的你可不是这般的。”
回到悯生后,澜子廷径直去了清心居,见里面没人,便坐了下来。
“似乎,话说的有些多了。”他盯着石桌,喃喃自语道。
可不要让南宫壬瞧出什么端倪才好,一个解千胤已经不好对付了,要是再来一个南宫壬,他该怎么保护苏屏。
彼时,人界。
蓝蝶和蓝弋竺的争吵还在继续,甚至于愈演愈烈。
只听得蓝蝶说:“七哥,我知道你心善,所以能不能保下我的命。我才十八,大好的年华,我不想就这么不明不白地死了……”
说着说着,蓝蝶哭了起来。
蓝弋竺在旁边看着,一边谴责于她的忘恩负义,一边又于心不忍。
“你……你这般做法,可心安?”蓝弋竺问道。
蓝蝶并没有回复,只是一个劲儿地哭泣。
眼看月至中天,树林里传出了一个狂妄的声音,“怎么了蓝弋竺,是不是后悔救她了?”
“要是你现在杀了她,我或许可以考虑放你一马。”兴安道。
“不不!七哥,不要啊!”蓝蝶连忙跪倒在他面前,恐惧的情绪不言而喻。
对于她的求饶,蓝弋竺只是低下头冷冷地看着,没有说要杀她,也没有说不杀她,就这么僵着。
“嘿嘿嘿……”兴安的嘲笑声传了过来,只听他说道:“今夜只能有一个人能活,到底是谁,就看你们自己了。”
蓝蝶心知自己不是蓝弋竺的对手,但又不甘心这么死了,于是瞅准机会,抽出蓝弋竺靴上绑的匕首就捅了过去。
“撕啦!”一声,蓝弋竺胸前的衣服便被划开了一道口子,但并没有刺进去。
“你!”蓝弋竺气急,动作迅速地打掉了她手上的匕首,失望地说:“蓝蝶,我待你不薄,为何做出这样的事?”
蓝蝶并没有任何悔意,瞪回去说:“咱们之中只有一个人能活,你现如今想的也定是怎么杀我,所以咱们也算是半斤八两。”
不等蓝弋竺说话,远处又传来兴安的笑声,说:“好一个半斤八两,你这女子虽长得丑,但人倒是挺有趣的。”
随后,月华下,出现了兴安的身影,朝他们走了过来。
“不如我帮你杀了他,如何?”兴安问蓝蝶道。
“帮我?”蓝蝶防备地看着他,下意识往后退去。
“你现在别无选择,只能依靠我。”兴安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