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王府,末织一路弯弯绕绕,转进了一条偏僻的巷子里。整个过程她都十分小心,生怕身后有什么人跟着。
王府这边,蓝蝶刚回住处不久,忽然想到了什么,便又往蓝弋竺的书房走去。
见离开不久的蓝蝶又返了回来,蓝弋竺疑惑地看着她,刚准备张口问她是否是还有什么事情,便看她抬眼扫了一圈屋里的侍女们。
“这里是不是有个叫瑛儿的宫女?”蓝蝶问。
“瑛儿?”蓝弋竺奇怪地看着她,问说:“这宫女怎么了,是得罪你了还是怎的说?”
“要说得罪倒也还不至于,只不过看着她有些碍眼罢了。”蓝蝶说完,不见有瑛儿,便又道:“其实倒也没什么事情,就是有东西落了,回来找找。”
“找东西这种事让下人去做就好了,哪里需要你亲自过来。”蓝弋竺说。
“罢了,也不是什么贵重物,丢了就丢了呗。”说完,蓝蝶在众目睽睽之下,转身离开了。
很快,蓝蝶记恨瑛儿的事很快在王府传开。自那日之后,更是没有多少人敢去同瑛儿结交,生怕自己与她走得近,触了蓝蝶的霉头,落不得好。
距离蓝弋竺的生辰宴还有一日。香儿回到寝室见到躺着的瑛儿,紧张的同她说:“还好昨日你身体不舒服走得早,否则你现在还不知道会怎么样呢?”
“发生什么事了?”瑛儿问。
“还说呢,你记不记得蓝蝶姑娘。不曾想过了这么些时日了,她对你竟然还有些印象。昨日离开以后故意又折了回来,想是想要教训你来着,没见着你,她便离开了。”香儿把昨天的事情跟瑛儿说了一遍。
“这……怎么会有这样的事?”瑛儿后怕地问。
这样一来,她在王府里的处境怕是又要变回从前了。好不容易因为生辰宴的关系,府里不再有人为难她,这日子才好过了些。
昨日见到蓝蝶的时候,她原以为,蓝蝶贵人多忘事,早把她给忘了。没想到还记得真真的呢,要不是昨日她借口离开,就跟蓝蝶撞上了。
“要我说这蓝蝶姑娘心眼也真是小,也就是一件衣服,怎么就能记恨你这么久?”香儿抱不平道。
“你说既然她记得我,是不是明日生辰宴一过,她便会来找我算账了?”瑛儿害怕地问。
“要不然,你跑吧!咱们就是些下人,哪里是主子的对手,这胳膊拧不过大腿的。”香儿劝她说。
瑛儿一想她的话,确实也对。只要自己留在王府一日,便是斗不过她的。到时候她就算是想要自己的命,也就是一句话的事情。
那能怎么办呢?
跑,她就算出了王府,大皇子也不会放过她,留下来又要面对蓝蝶的处罚,说不好还会把命搭上,怎么办才好。
“可我又能跑到哪里去呢?”瑛儿丧气地说。
“可也总得做些什么吧,不能就这样坐以待毙。”香儿说。
“可我……”瑛儿有苦难言,除了留下来,她没有别的选择。
“你有什么苦衷吗?”香儿问。
瑛儿摇摇头,“七殿下可是权贵,我就是个普通人家的女儿,哪里得罪的起?”
听完瑛儿的话,香儿也跟着沮丧了起来。自古王孙贵族与平民老百姓,便是不一样的,遇上了便是遇上了,这命,哪由得你说变就变呢。
“可你接下来该怎么办?我不希望你死,可是我也没有办法,我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才能救你。”香儿哭泣了起来。
“香儿你别哭了,我也不一定会死,别说这样的丧气话。”瑛儿道。
“可现在有什么办法呢,有什么办法才能救你?”香儿哭得更凶了。
这时候,瑛儿想起了她跟踪蓝蝶主仆二人所听到的一些话。当时也确确实实见到末织出门了,她还跟着墨汁走了一段,最后停在了那个巷子里面。见实在没有躲的地方才放弃的。
说不准那里便是自己的转机,如果她能找出那里的秘密,说不定可以发现蓝蝶的把柄。
其实这些日子,瑛儿对蓝蝶的来历一直有怀疑。她怎么想都觉得蓝蝶不是个简单的女人。且不说她这副模样可以在王府里混的风生水起,单就王府里的人以及蓝弋竺对她的尊重,对她的看重,此人身份也不简单。
“对了香儿,你前些时候说蓝蝶是刘先生引荐给殿下的,这是真的吗?”瑛儿问。
“这我怎么能知道是真是假呢?我也只是听王府里的其他人说的,或许他们也只是道听途说,是些猜测罢了。”香儿道。
“可若是没有些依据。他们又怎么会传出来呢?”瑛儿问说。
“这我就不知道了,我平日里也不去在乎这些事情,他们说什么我就听什么,全当饭后的消遣罢了。”香儿道。
虽然香儿这么说,但瑛儿还是觉得其中定然有什么联系。说不准这次传出来蓝弋竺要造反的事,是真的呢。
这么一想,瑛儿就觉得自己活下去的几率又大了很多。
“香儿,你能不能帮我个忙?”瑛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