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他正年少，正是意气风发之时，可是他连灭门之仇都没能报完，是不是很失败。他真的不甘心。

可是不甘心又如何，他已经没有选择。

“玉风是吧，我看得出来你的修为不低，护住她，我会炸开一条通道。你们从水里离开。”这是他能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凌悠悠一把抓住慕千离的手，“你不走么？”

“我……”慕千离微笑，抚摸上他连做梦都想要守护的容颜，“我还有事需要做。”是的，他还有一件非常重要的事需要去完成。

“什么事不能离开做？”

“当然不能离开做。”

离开了就报不了仇了。他会拼尽一身修为炸开通道，这样的话他会变成废人。一个废人如何报仇，如何守护心爱的人，所以他要做的就是在最后一刻把这里炸成平地。要死一起死，要亡他也不会放过白毛。罪魁祸首必须死。

他修身养性这许多年，积攒力气就是为了复仇的这一刻，这是他的使命，是他必须完成的任务。尽管他万分不愿意和最爱的人永别。

他看见她第一眼的时候，他开始动心的时候，他决定将自己一生的幸福和她联系在一起的时候，他内心是多么的渴望和她相守一生。可惜幸福与责任不能兼得。

“不要。”这两个字说的何其无力。

明知道改变不了，明知道就是个死局，明知道一切都是注定的，明知道……她便没有底气。虚伪，她的不要多么的虚伪啊。她挽回不了他的命，因为她就是来终结他的。

“我恨自己。”

没错，她痛恨自己，恨不能将自己碎尸万段。她该死，真的该死。如果她的死能结束一切，如果她死去，所有的事情都会向好的方向发展，她会毫不犹豫的去死。

看到凌悠悠再次陷入痛苦中不能自拔，玉风头疼的摇摇头，一把将凌悠悠拽过去，“已经开始就不能结束，认与不认，结局都是一样。还要多少次，你才能清楚自己应该怎么做。不要每次都这样，你应该多想想主人。他还在等着咱们回去，你就不想知道下界历练的原因么？”

师父？是啊，师父，她不能辜负师父的期待。师父应该一直都在等她回去，一定等急了吧。还有原因，她很想知道。

慕千离早已做出了选择，掌心汇聚出一柄利刃，聚起全身之力，全力将利刃推出去。

“轰隆隆”的爆裂声不绝于耳，坚冰厚壁寸寸瓦解。

玉风连忙释放出仙障把陷入痛苦深渊没有自保意识的凌悠悠护在中间。

慕千离的目光停在凌悠悠脸上，凝固成形，千般不舍在他的心底，在他的眸光中，“我在来世等你。我知道你一定会来。”

没错，他的语气就是那么笃定，因为他坚信不久的将来他们还会再相聚，所以这一刻虽然遗憾却绝对没有绝望。

“悠悠，我知道你是仙，你一定有办法找到我。所以没什么可伤心的，因为分别是为了更好的相守。”

记忆深处，隐约藏着的印象，就是这样暗示他的。此刻的离开不值得遗憾，因为离开是为了重逢。

“可是每次……”每次她都会伤害你啊，每一次的相遇都是痛苦的开始，天知道她多么的想拒绝，多么的痛恨安排了这一切的黑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