检查后,大夫说,白合是情绪起伏过大引起心悸,导致昏『迷』,虽说没有生命危险,但还是要入院治疗。
护士们把白合移在担架上,出了包间,没走几步,就和隔壁包间里走出来的人相遇在一起。
尽管七年未见,韩峻言还是一眼就认了出来,跟在夏海军陆天豪后面的是景立轩,而景立轩也看见了担架上昏『迷』的白合。
“猪儿,你怎么啦?”景立轩就像丈夫看见妻子昏『迷』,惊慌失措而又心疼的扑了过去,完全忘记了他真正的妻子林紫薇还在身边。
韩峻言顾不上和夏海军打招呼,立马上前制止景立轩,“景立轩,不要耽误时间。”
景立轩抬头看见了韩峻言,本就惨白的脸『色』更加惨白,原来,白合那么冰冷地拒绝他,不是什么道德约束,而是白合的心里,想在一起的不是他,而是韩峻言。
林紫薇赶紧上前拉开景立轩,“立轩,别耽误救治白合姐,咱们跟去医院等着白合姐醒来你再看她。”
景立轩这时才知道,自己刚才的举动昭示了什么,他立起身子,护士们抬着白合快速地离开了酒家。
韩峻言和艾琳跟了上去,夏海军叫韩峻言,韩峻言头也没回地说了一句有时间再说,就急匆匆走了。
上了救护车后,他握着白合的手,呢喃着,“猪猪,你放心,我不会让你有事,也不会让你伯父有事的。”
一路疾驰,到了奥尔良第一人民医院,急诊大夫检查后,挂上『药』水,送进病房,等待白合苏醒。
韩峻言赶紧又找到给白承泽看病的大夫,打听病情。
原来,在去年,白承泽就被大夫通知做心脏搭桥手术,因为费用太贵,所以拒绝了手术。
“现在做,来得及吗?”
“来得及。”
韩峻言立刻掏出一张卡,递给大夫,“马上准备手术,我要最好的医生和护士,还有最好的支架和『药』,反正一切都要最好的。”
“正好,院里前几天请来了京城的一位心脑科专家来讲课,我马上去请他来做这个手术。”
和大夫商谈完白承泽的事情后,韩峻言才来见谢依蓝。
看见韩峻言,谢依蓝忍不住的泪水落下来。
韩峻言赶紧上前,扶住谢依蓝坐下来,“伯母,没事的,伯父的病情我已经问过大夫了,大夫说……”
谢依蓝摇摇头,“峻言,你伯父,怕是,不行了,去年就……”
韩峻言心中震颤了下,原来,伯母也知道,“伯母,我已经安排给伯父手术了,大夫说,只要手术了,只要恢复得好,就会和正常人一样的生活,所以,不用担心了。”
谢依蓝抬起头来,惊诧着,“你是说,手术?”
韩峻言轻笑了下,“是手术,费用我已经交了,剩下的,就是好好保养了,这些就要靠伯母您来做了,您能做到的,对吧?”
谢依蓝哆嗦着就要下跪,韩峻言慌忙拦住,“伯母,您这是要干什么啊,我是晚辈啊?”
谢依蓝抽泣着无法说出话来。
韩峻言轻声说,“您要是想感谢我,就答应我一个条件。”
谢依蓝看着韩峻言。
“伯父手术的事情,不要告诉白合,伯母,能答应我吗?”
白合睁开眼睛就感受到了满屋子的阳光,她惶『惑』了下,猛然坐起来,怎么回事?怎么已经是白天了?而且还到了医院里,住进这vip病房。
明明记得是晚上,艾琳叫她去外海酒家,帮她搅黄她的相亲宴的,怎么会跑到这里来了,而且晚上变成了白天?
难道现在是在做梦?白合伸出手掐了自己一下,疼死了,不是做梦,是真的?究竟出了什么事,搞得自己要住进医院来?
该不会又是和上次一样,艾琳和相亲的男人故意发生冲突,打起架来,把她自己搞得住进了医院,该不会这次殃及无辜,变成了她?
可自己怎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自己被打坏了脑子,失忆了?想到这儿,吓得白合张着嘴巴?
失忆?千万不要啊?就算要失忆,千万不要不记得爹娘和姐姐?要是那样,岂不是太惨了?
不对,既然记得还有爹娘,还有姐姐,还记得艾琳,还记得相亲宴?那就绝对不是失忆?可为什么不记得后面发生了什么事?
她抬眼看见了对面沙发上的她的包包,就赶紧下了床,她要打电话问问艾琳那个死丫头,为了她进了医院,她不巴巴地陪床,竟敢跑回家睡大觉,看待会怎么收拾她。
白合拿起手机,坐在沙发上,刚拨了几个号,就见门开了,是韩峻言。
白合的手停住了,直愣愣地看着朝着她跑过来的韩峻言,“怎么样?还有哪里不舒服?我叫大夫进来再给你查一查。”
于是,昨晚上所有的镜头闪在了眼前,不是相亲的男人,而是韩峻言,艾琳嘻嘻笑笑的脸,自己动气扔过去的臭豆腐。
还有电话,对,姐姐的电话,电话里姐姐说,爸爸生病住院了,让她快来医院?难道老爸---自己才会在这个地方?
“韩峻言,我爸在哪里?快告诉我?”
白合的歇斯底里,吓坏了韩峻言,也心疼死了韩峻言,他一把把她揽进怀里,紧紧抱住,“伯父好好的,一点儿事都没有,你睡这么久,是大夫说你身体太过疲倦,给你输了点镇定,让你好好睡一觉。”
白合的身体松缓了下,“真的?”
韩峻言松开她,定定地看着,一字一句地说,“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敢,又怎么能骗你?”
“可姐姐说,我爸爸住院了,她是哭着告诉我的。”白合还是有点疑虑。
“当然了,爸爸病了,谁都会这样紧张的,伯父只是心脏有点悸动,人老了嘛,身体各处都会或多或少有着『毛』病的,尤其是心脏方面,只要保养得当,不会有大的危险的。”
白合安稳下来,的确是,父亲已经是七十岁的老人了,怎么可能还像小伙子一样,“那我爸还在医院里吗?”
“大夫说,还需要再观察一段日子,建议住上三五天的,伯父和伯母也都答应住院了。”
白合笑了,往常让老爸住院看个病,那是太难了,想不到这一次倒是痛快,看来,都是韩峻言说服的。
不过,一想到昨晚上,俩人合谋欺骗她,白合的气又怒了上来,“为什么要耍弄我?”
韩峻言正要说话,白合马上又说,“算了,我要去看我爸。”
艾琳也进来了,看见白合满脸怒气,韩峻言一脸的无奈,就知道昨晚上的事情过不去,她满眼献媚地过去,巴结地说,“宝贝,醒来了,我昨晚上一晚上没睡,都在这里守着你呢。”
白合冷冷地说,“是吗?那多谢了艾大总裁。”白合推开俩人,往外走,眼睛里偷偷地笑了一笑:哼,让你们耍我,我非要好好地收拾你们一下,出出气才行。
韩峻言怕白合不知轻重,跟在后面,婉转地提醒着,“大夫说,伯父情绪不能激动,一会儿你进去了,不管是说话,还是举动,都要像平常一样。”
艾琳也知道了白承泽手术的事情,所以也赶紧说,“宝贝,虽说老爸的身体一直挺好的,不过,这心脏病最怕情绪波动了,你一定不要激动地上前拥抱啊,哭泣啊什么的,那样的话,你这颗孝敬的心,变成凶手的心了。”
白合一个转身,冷冰冰地说,“闭上你的鸟嘴。”
艾琳马上伸手捂住嘴,摇着头,然后点点头,意思是不说了。可她不小心连鼻子都捂住了,没一会儿功夫,不但脸『色』憋紫了,泪水也溢出来了,但她还是动也不动地捂着。
白合还是没能坚持下来,终于笑了出来。
艾琳这才松开手,深呼吸了一口,“『奶』/『奶』/的,憋死哀家了。”
白合的笑声缓了下来,“死丫头,看你以后还敢捉弄我,这一次,绕过你,再有一次,你就是憋死了,本宫也不会心软。”
艾琳赶紧搂住白合,“再也不敢了,太后娘娘。”
看着俩人哀家太后本宫的,韩峻言也笑了起来。
可白合并不打算就此放过韩峻言,所以,对于他的笑,她依旧不予理睬,拉着艾琳朝着病房走去。
韩峻言无奈摇摇头,依旧跟在后面。
眼看着又是vip病房的位置,白合的心沉了下去,尽管父亲是有着医疗保险,但也不可能住在这里,这钱不是艾琳的就是韩峻言的。
艾琳似乎看出了白合的心思,因为手术的钱是韩峻言出的,所以,在病房的费用上,艾琳非要出一部分,因为她一直耿耿于怀白合因为没钱没去上大学的事情。
“告诉你,再要因为钱的事情腻腻歪歪的,不用你说,我艾琳就提出和你断绝关系。”
白合震了一下,轻轻哀叹了声,就笑着说,“好,不腻歪,行了吧。”
“这还差不多。”
推开病房的门,就看见母亲正在给父亲洗脸,白合的眼泪顿时就流了出来,叫了声老爸就飞奔过去,伸手想拥抱,又想到了艾琳说的话,才又停住,哽咽着说,“老爸,你好些了吗?”
白承泽慈爱地笑着,“爸爸没事,你不用担心。”
昨晚上白承泽被术后疼痛折腾醒来,问守在身边的护士,才知道自己做了手术,正要问是什么人做主的,就看见了一身无菌衣的韩峻言,心里当下就明白了,老迈的眼睛里慢慢流出泪水来。
在那一刻,白承泽的心,犹如那一句:随风潜入夜,润物细无声,在和韩峻言对视了几秒钟后,他慢慢地睡着了。
看着父亲如此安详,白合的心也安定了下来,只是对母亲还是很歉疚,“对不起妈,让你一个人受累了。”
“妈没累,你爸他睡了一晚上,我也睡了一晚上,这不刚刚才醒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