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合无可奈何地苦笑了声,没有说话。
“你这表情告诉我,不是你买的,是……峻言。”
“在这个世界上,大概只有他才这么舍得给……”
“你还知道啊。”艾琳气鼓鼓地看着白合,“这么好的男人你不要,偏偏嫁给那个什么都给不了你的人。”
“给你留着呢。”白合苦笑道。
艾琳撇撇嘴,“我可不找那个罪受,看着他成天里时时刻刻想着你,我可受不了。”
“那你真的不找了吗?当真一个人孤单到老啊?”
“不知道,以后再说吧。”
艾琳走了以后,谢依蓝把白玉叫过来,商定在下个周六给泓儿过生日,因为白玉没有去婆家,只好把宴席定在市区里,一家人吃一顿饭,再去公园里玩一玩儿,算是过了。
清澈的夜幕上,星光闪烁,院子里辉映着清幽的光线,地上倒印着院中那棵树影轻轻拂拂般晃动着。
白合站在窗前,思绪纷『乱』,舒凡依旧联系不上,究竟去了什么地方,连信号都没有?
突然,白合想起单位的人说,舒凡是和那个女处长一起出差的,于是,脑海里浮现出那天在酒店见面的情景,女处长对她不怎么友好,舒凡也很紧张,该不会,像艾琳分析的那样,俩人……
不,怎么可能,白合赶紧摇摇头,不会的,舒凡那天那么地着急地想要和她做-爱,要是已经有了外心,还会如此吗?
白合深呼吸了一口,她知道,今晚上,怕很难入睡了,这里,没有酒喝。她想了想,拿起手机,又给舒凡发了短信,告诉他生日的时间,期盼他早点赶过来。
发完之后,再次哀叹了声,回转身,电脑又晃在眼前,白合想了想,开了电脑,上了她在新浪的博客,这里是她诉说情绪的地方,所以,没人知道,因为她不想舒凡误会她。
白合抬手敲下她几天来的心境;
【他说一见钟情才是爱情,所以,他第一次见我,就说爱我,可我还是嫁给了别人,而他在我结婚后,悄然离开了家乡。】
【几年来,他杳无音信,没有人知道他去了哪里?原以为他不会再回来了,也以为他已经遇见了和他能够在一起的女孩儿。】
【却没有想到,他如天外来客,突然降临在我的面前,一如第一次见面时的样子,而他依旧说着今生爱上了我,就只会爱我一个人,永恒不变。】
【好友说,他为了你,到现在仍旧单身,难道你真的不爱他?如此无动于衷?真的不想嫁给他,和他长相厮守?】
【我无法回答,因为我已经结婚了,与丈夫是不是爱情,爱情是不是还在,都不重要,重要的是,当年我没有选他,现在依旧不能选他。】
【可我知道,我的心,是痛的,痛的没有感觉。】
发上去,白合已是一脸的泪水流下来:借酒浇愁愁更愁,文字抒怀怀更冷。任凭泪水流了一会儿,白合这才准备关闭电脑,却发现,留言栏上已经有人说话了。
“你说的很对,既然当初没有选择,已经结婚的你,现在就更不能选择了。”
“看得出来,你是爱他的,当初为何放弃,想必是有隐衷的。其实,爱情这个东西真的是不能细细研究的。”
“心痛就代表爱他,既然他为了你还没有结婚,你不如离婚和他在一起算了。以我的经验来看,想必你丈夫对你不是很爱,更或者已经外遇了,只是你还没有逮到而已。”
“靠,想浪一回,还想装正经,来找我吧,我会让你欲死欲仙的不想下床来。”
王八蛋,去死吧你。白合骂完就删除掉了。
却没想到这个坏种又回来一条:『操』,为什么删掉我的帖子,太不礼貌了吧。
感情这家伙还在上面,白合就又删掉了。
真是变态了,白合直接删掉了日志,关了电脑。
上了床,还是睡不着,就这样翻来覆去地,一直到凌晨四点钟,白合轻轻起身,出了家门,想出去溜达溜达。
可谁知一出院门,就看见放在外面的大沙发上躺着韩峻言。
这沙发是父亲放在这里,夏天乘凉用,其他时间,方便老人家歇脚用的。
此时躺在上面的韩峻言身子卷缩着,好像不舒服的感觉,白合赶紧『摸』『摸』他的头,竟然滚烫滚烫的。
白合着急了,“峻言,峻言,你醒醒呀,快醒醒。”
韩峻言睁开『迷』『迷』糊糊的双眼,看着白合,说着『迷』糊的话,“对不起,我只是想过来坐一会儿就走的,想不到就给睡着了。”
白合的心狠狠地揪扯着,忍不住的泪水哗啦啦就下来了,可嘴里却在骂着,“好像谁稀罕你过来坐,你家里没有地方坐吗?头都烫死了,快起来。”
看着白合着急流泪,韩峻言一把揽住白合,哽咽着,“你是在心疼我对吧?如果我死了,你会不会就爱上我记住我了。”
“韩峻言,你就是个混蛋你,好啊,那么想死你就去死吧,我才不会爱上你,更不会记住你的。滚得远远得去死,别死在我的面前,让我恨你。”
韩峻言泪流满面,“恨也是记忆,我也高兴。”
韩峻言身材高大,白合好不容易才架着他回到家里,踉踉跄跄地声音惊动了白承泽和谢依蓝,俩人披着衣服跑出来,看见白合架着韩峻言,白承泽赶紧上前帮着白合一起把韩峻言弄到白合的房间里。
白承泽搀扶的时候,就感觉到了他身上的韩度,“去拿退烧『药』。”
谢依蓝出去拿『药』,白合说,“他睡在了外面的沙发上了。”
白承泽哀叹了声,“你这孩子,到了家门口,咋不进来,铁打的身子也吃不住你这样熬的。”
“对不起,扰了你们的觉了。”韩峻言『迷』『迷』糊糊地呢喃道。
谢依蓝已经拿着『药』过来,听见了韩峻言这句话,“瞧你这孩子,竟说些外道的话。赶快把『药』吃了,再好好睡上一觉。等你睡醒了,也就好了。醒来后,阿姨给你做好吃的。”
“谢谢阿姨。”
白合接过『药』和水,“时间还早,你们再去睡会儿吧。”
老俩口出去了,韩峻言吃了『药』,白合就要起身,被韩峻言的手拽住,一双烫的『迷』糊的眼睛凄『迷』而又执着,“别走。”
白合心中涌起一股酸酸涩涩,“我去拿热水和『毛』巾,给你降降韩。”
一个小时后,头上的热度总算是降了下来,白合也累得有点支不住了,她还从来没有做过这样的事情。
看着他睡得很安稳,白合就想躺一会儿,可屋里就这一张床。
白合心想,没关系的,只要我不碰他,他不碰我,就是睡在一张床上,也没什么的。
白合轻轻地躺在床上,尽量往外边,不靠近韩峻言。
“猪儿,你终于肯接受我的爱了。”韩峻言抚『摸』着白合的脸,眼睛一刻也不舍得离开。
“是的峻言,因为我现在知道了,在这个世界上,只有你对我的爱是真的,可你不会后悔吗?我已不是完璧之身了。”
“无论你怎么变化,在我的心里,你还是我心中的那个猪儿,是我的最爱,永远是。”
白合慢慢地闭上眼睛,泪水滑落下来。
手机铃声把白合叫醒,她『迷』瞪了下,马上看右边,床上只有她自己,白合呆愣了下,坐起来,想着梦中的情景,怎么会做这样的梦,是因为艾琳说的话?还是自己潜意识中就有这样的念头?
这样一想,白合的心立刻怦怦直跳,不,怎么能有这样的念头,退一万步说即使和舒凡分开了,也不能去找韩峻言,当年她还是女孩儿的时候,董湘眉都极力反对,更何况她现在变成了一个生过孩子的失婚女人,就是自己,也没有那个厚脸皮去找他。
白合苦笑了下,拿起手机看,是韩峻言来的短信:【我爱你】
三个字,生生地又把白合的泪水给拽了下来,她痴痴地看了一会儿,留恋不舍地删除了,才下了床,出了卧室,没有人影,听见母亲厨房做饭,走过去。
没等白合问,谢依蓝说,“峻言走了。”
白合轻轻一笑,“我睡死了,都不知道他什么时候起来的,他走的时候,有没有好点儿?”
“身板底子好,一颗『药』,睡一觉,也就过去了。”谢依蓝说完,停下手里的活儿走过来,定定地看着白合,“这峻言,心里头,还放着你……这日子久了,我害怕,会出事。”
白合苦苦笑了一笑,“妈,你放心吧,没事的,峻言是个稳重的人,而我也不是个浮躁的人,心里和行动是两回事,不会出事的。”
谢依蓝忍住眼中的泪,转身回到厨房里,白合也默默转身,出了家门,在院子里站了会儿,又走了出去。
就见巷子口蹦进来一个女人,左手举着一串糖葫芦,右手的那串正在嘴边咬着,这个样子,除去艾琳,没有别人,这家伙,一天不吃一串,就好像不舒服,如同那些吸了毒的人,成瘾了。
周一还是要到档案科上班,白合无可奈何,好在林紫薇请假不在办公室,不用面对她,白合的心里轻松了些。
在档案室里待了会儿,就接到了陆天豪的电话,让她去他办公室。
却没想到,不是因为调动工作,而是让她写一篇稿子,“这是参加市里优秀单位评比的,字数要求二万字,稿费是五千元,如果评上了,还有五千元的奖励。”
白合愣了下,马上说,“局长,您忘了,我已经不是宣传科的人了。”
陆天豪说,“我没忘,但这一次评比很重要,我不想因为材料写地不好,被刷下来,所以,还是你来写。时间是一个星期。关于你的工作调动,等完成了这件事情,再说。”
白合苦哈哈地接过来。
陆天豪笑了,“给你的是钱,不是炸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