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华文轩醒来时,已是躺在一张松软舒适的榻上了,满是脂粉味的房间内空无一人,华文轩揉着迷迷糊糊的脑袋坐起身子,努力回忆着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在迷糊着,房门忽然开了,小乔端着一壶药水迈入屋内,见华文轩已是醒了,连忙放下手中东西前来查看,华文轩下意识地向后靠了一下,“我为何会在这里?”
小乔见华文轩仍是一脸警觉,轻笑了一下,“文轩公子既已醒了,便随我去见一个人,你自会明白了!”
华文轩一愣,低头看了一下自己已被燎烧了几处的衣衫,晃了晃脑袋,跟上小乔。
小乔引着华文轩,穿廊过室,华文轩四下一看,却是孙策府上,华文轩正惊讶间,已是来到了后院,小乔引着华文轩来到一个偏厅,动了一下屋内的机关,侧墙上开了一扇门。华文轩随着小乔进入这密室,没过几个弯,便来到了一所只有天井的石屋,大乔正侧坐在塌上给一人喂汤药,躺着的那人却是半边脸上都缠着纱布,用一只眼睛盯着刚刚走进来的华文轩。
“伯符将军?”华文轩失声叫道,“你还活着?”
大乔忙做了个禁声的手势,端着汤药来到华文轩身旁,“你与夫君先聊着,妹妹!随我再去煎副汤药!”
孙策半躺在塌上,眼神紧紧地跟随者大乔的身影,直到两人闪出石屋,才伸手招呼华文轩上前坐下,“伯符小小心思,不想差点害了文轩公子,实在是对不住啊!”
华文轩走上前去,坐在榻前的马扎上,“小小心思?昨日可是伯符将军救了在下?司马懿呢?为何没见他?”
孙策向上坐了坐,半边脸上的纱布上仍渗有血迹,他用一只眼睛看着华文轩,轻声说道:“昨日见得地牢火起,伯符便想去救人,谁知那杨修倒是谨慎的很,见浓烟溢出才离开,伯符冲进去的时候,你二人都已神志不清了,司马公子我已连夜派心腹之人送过江去了,我不想有太多人知道我还活着!”
华文轩试探着问道:“伯符将军可查到是何人害你?”
孙策抬眼一笑,“这并不用查什么,北山之火乃是伯符自己放的,烧死的那人乃是我弟弟仍在我身边的眼线,早早地已被幽禁在北山偏房了而已!”
华文轩大吃一惊,“这是何故啊?!”
孙策幽幽地看着华文轩,“我若不死,怎得看到他们演出什么好戏?我若不死,那些想置我于死地的人怎会善罢甘休?我若不死,我夫人和尚在襁褓的孩儿,终日都得提心吊胆,谨慎小心!”
孙策激动地喘了几口,抱在脸上的纱布愈发艳红了点,“伯符这一死,仲谋顺理成章地继任为孙家掌事,我母亲,终于不必再处处寻我的短处,孙家毕竟能成为和睦互助的一家人!”他昂着头,望向天井,“江东豪门大户,终于可以摆脱我这个只知厮杀的兵痞,聚首在更擅长舞文弄墨的仲谋身边,众志成城!”他低头看向华文轩,“构陷与你,孙家和江东便多了一个强势的外敌,相比我出身行伍的孙家,阉宦之后曹家更是为江东这些大族唾弃,他们为了齐心抗曹,也断不至于掣肘与仲谋,我孙家在江东,便是从此站稳脚跟了!”
华文轩心中的震惊溢于言表,五味杂陈的心境让他的喉咙似乎被人紧紧地掐住了,“伯符将军!是你让夫人构陷于我与司马仲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