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到云梯靠近,方架上,又有被城头上推倒的,城下赵云领着白马义从巡回齐射,试图压制住城上的弓箭手。
冲车蒙着兽皮,被两队短刀大盾的步卒簇拥着,缓缓推向城门,城上面的火箭齐齐招呼过来,冲车几次被点燃,都被一旁的从人蒙上皮裘被盖灭了。
华文轩在了望台上看得热火朝天,侧向徐庶问道:“主攻东门得势,是否从旁门详攻以为呼应?”
徐庶一愣,“工程器具不足,若主攻东门尚且不足,何来剩余从旁门入?”
华文轩尴尬地吞了口唾沫,这攻城讲究真多,怎么和之前打的仗完全不一样的感觉?
再看城门前,云梯上密密麻麻的士卒顶着大盾,一人为先顶在正上面,余人皆顶在侧面,城门楼突出部分,数十个弓箭手正从两翼用箭矢招呼着云梯上的活靶子。
惨叫声和喊杀声响彻四野,赵云在阵前举枪一指,第二批云梯接二连三地冲了上去,丝毫不给城门楼上一丝喘息的机会。待到近墙根,城门口上忽然掷下数十个熊熊燃烧的火球,却是用藤蔓编制的一人高藤球,浸满了桐油自城墙上点燃了掷下,滚过之处桐油溅落火焰四起,无数兵将顿时被烧成了火人,无力地挥舞着四肢,然而桐油的黏着让火焰逐渐包裹住了他的周身,不需多时已是烧得只剩一具焦尸了。
华文轩第一次站在城下看攻城战,也是第一次如此认真地关注着战损,先前便是血战淮南之时,他也从未将兵卒的性命看得如此之重,如今他每看到一团汹涌而下的火球,每看到一具中箭倒地的肉体,心中都是猛然一沉,毕竟别人的和自己的还是感受完全不同。
第三遍鼓罢,城门楼上终于见到了汉军旗帜,云梯处陆续有人跃上城头,挥洒而下的箭雨已逐渐零星起来。
冲车抵达了城门处,隆隆地撞门声自城门下传来,华文轩紧张地攥紧了拳头,注视着城门处。
一锅冒着浓烟的液体自城门上泼洒下来,烫得冲车两侧的从人惨叫连连,一根火把掷下,城门下顿时成了一片火海,两部冲车与百余从人尽丧于此。
城门楼上,一具又一具尸首被扔下城墙,汉军的旗帜所剩无几,赵云连连督促后续人马上前,却始终占不得优势。
战至日斜,前队损失过半。徐庶皱紧了眉头靠向华文轩,轻声说道:“强攻不得不如切退!”
华文轩心中似乎有跟紧绷的弦随着徐庶这句话应声断,无奈地点了点头,忧心忡忡地看向汝南的城门楼,心中暗叨:
这怎么和我想的不一样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