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皇在遗诏中说传位今上,而当时镇安王年纪尚幼,先皇去后他位置尴尬。今上知道他的难处,这才破例给他封了王爷。”
“原来如此。”陆灵枫恍然:“流影你知道的可真多。”
她随口一夸,流影却以为是她瞧出了什么端倪,暗自后悔自己多言。
幸好陆灵枫再未看他。
后来很多天,陆灵枫都把自己关在东苑,足不出户。只每天让人运些木料进来,整日里躲在房中敲敲打打,除了流影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些什么。
一眨眼就到了二月初七,林音音生辰这一天。
林书正在朝中也有不少拥趸,那些交好的、巴结奉承的、不想交恶的都纷纷趁此机会前来祝贺。
林书正忙着迎接男宾,薛敏和林音音则忙着迎接女宾。陆灵枫不喜欢人多热闹,早早拜会过之后就回了自己的东苑。
流影看着院子里杵着的一尊木雕的女像,很是不解:“既然你的礼物都做好了,怎么不给音音小姐送去?”
“这时候人这么多,怎么送?”陆灵枫气闷地嗑着瓜子:“早知道我就昨晚偷偷先给她送过去。”
“我去送。”流影掷地有声,话音未落就去搬那真人大小的木雕,孰料那木雕一动未动……
“你搬不动的。”陆灵枫悠然道:“这木头可千年不腐,又结实又沉。你就别白费力气了,等待会儿人少些我再给表姐扛去。”
流影闻言乖乖的不再动它。
两个粗人都从没意识到一个问题——娇滴滴的女孩子真的会喜欢这笨重玩意儿吗?
陆灵枫带着流影,踩着饭点儿去了正堂。刚进门,那些不认识的官员都热情的笑着招呼陆灵枫。
伸手不打笑脸人这个道理陆灵枫还是懂得,于是也一一笑着回应。林书正领着她挨个介绍了座中人,她在心头默默地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和职位。
林书正能介绍的人,是友非敌啊。
开宴前,一个意料之外的人找了过来。
“张小姐有什么事吗?”
张清雨那张寡淡的脸上难得挂了一丝笑容:“之前多谢殿下相救,小女不胜感激。”
“举手之劳不足挂齿。”陆灵枫在得知她的故事之后,总会不自觉心疼她的遭遇。是故说话时语气下意识放得很柔:“冬水寒凉,张小姐可无恙?”
张清雨却误会了她柔和语气中的善意,有意与她保持距离,像个惊弓之鸟似的:“谢殿下关心,如今已大好了。”不待陆灵枫再说,又赶忙道:“小女还有事,就先告辞了。”
看着张清雨落荒而逃的身影,陆灵枫再次茫然。
她问流影:“我看起来很凶吗?”
流影摇了摇头。
“先是如意将军,后是张小姐,怎么一个个的都避我如蛇蝎?”
流影再次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