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一个。”
“什么?”卢信忠猛然抬头,全神贯注地望着他,“你看得可真?没有一个人?”
“小的看得可清楚了,哪还有什么人!”
卢信忠沉默不语,继续向前伸手,收拾起了筷子;而耳边早已窃窃私语,有个公公还不停地念叨着:“凶多吉少了,凶多吉少了……”
“哈哈哈!哈哈……”
卢信忠忽而爆发出止不住的狂笑,从椅子上腾地站起来,满面春光:“诸位,这哪像是凶多吉少?我们分明是要大获全胜了!还以为他沈竟是请了朝廷的人来,才敢嚣张至此;岂知是一兵一卒,如何抵挡得住千军万马!如今内侍省上下都是咱家的兄弟,只要咱们一齐去,将他的官服扒了,怎会有人不依?”
公公们欣喜不已,崇拜的目光悉数投向了他:“这真是绝处逢生啊!”
“那条老狗,我诚心诚意待他多少年了,竟这样回报我!”卢信忠撑着桌子,连扒了几大口饭菜,嘴角满是菜渣子。他微微抬起一对狠毒的眼睛,“既然他要与我恩断义绝,那我必须要让他死无葬身之地,方解心头之大恨!”
沈竟面朝着耀眼的日头,金光一缕缕地洒在他的衣服上,也将他脸上皱纹的沟壑照得更加显眼。他眯起眼睛,望着卢信忠伙同几个膀大腰圆的太监,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沈总管,您叫我来,一定是想与我恩断义绝吧?您得想好了。”卢信忠踏了两个大步,到他面前一个粗野的抱拳。
沈竟微笑:“开弓没有回头箭。”
“好!”沈竟急向两边使了个眼色。
霎时间,那两旁的太监便抽出匕首,飞快地近了沈竟的身,好几把匕首就围在他的脖子上。
“你敢不敢杀我?”沈竟淡定地问。
“我自是不敢杀你,但会将你绑到皇上那儿,看你如何狡辩和太肃的分赃!”
“把刀撤了。”沈竟不理会他,转脸看着另外几个太监;他们怎能答应,反而将刀柄攥得紧了。
“我有这个东西,不知道管用吗?”
沈竟慢慢从怀中掏出一道圣旨,在他们眼前晃了晃——还不待多说什么,那些人便抛下兵器,跪倒在他的脚下了。
卢信忠愣在原地,他没想到,自己苦心拉拢的党羽,却在这旨意面前不堪一击——他在此时才彻底明白,沈竟为什么敢对自己那样纵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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