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有消息,我自会派人向你请示,”蔡贤卿接着说,“只要廷龙信得过。”
叶永甲的脸上掠过一丝微笑:“蔡老和我多少年的交情了,何必说这个?就有劳您代为办事了。”
叶永甲当即被谙斋等人送回家中,并为他请了名医来,看了脉,开了药方,才看着好些了。崔氏为之提心吊胆,至夜里仍不敢睡,时时注意他的病情,好在未出什么大事,身体渐渐恢复了起来。
蔡贤卿听到叶府的消息,心里算是安宁了几分,开始着手调查蓝渊的事宜。他在‘叶党’之中遍寻,以崔乙行事最为得力,便相与谋议,认为太子素与教乐坊有来往,必能从中探出消息。崔乙得命,即用刑部之令密召坊中乐妓,严词审讯,详问耿妃最近的踪迹。那些乐妓道:“耿姐姐已不怎么回来坊里了,纵是回来,也仅仅呆上一两个时辰,每日都要往东宫那里去。”
一连数日,几人都是如此说辞,崔乙见无谎话,又怕是知情者并未带到,但他不敢接着审下去了,毕竟这样一来,极容易把动静闹大,得不偿失。
因此,他匆匆去找了蔡贤卿,一面呈交着供词,一面说道:“蔡老,我看再审也没什么眉目了,不必汲汲于此,耽误了大事。还是叫人把她们放回去吧。”
蔡贤卿皱了下眉毛,犹犹豫豫地接过供词,盯着他道:“你可要想清楚,如果断了这一条线,我们可就没有任何探听的途径了。难道你想将耳目安插到东宫内?那里戒备森严,根本不给人混进去的机会!”
“蔡老,我并非此意。”崔乙笑着作了一个深揖。
“那你是找到别的门路了?”
“也没有。”
蔡贤卿见他漫不经心的模样,倍感恼火:“那你打算着坐以待毙是吗?这种生死存亡的关头,你应该清醒些!”
“禀蔡老,我很清醒,”崔乙淡定地拂了拂桌面,“正因如此,才深知教乐坊这条门路已是行不通了。唯有铤而走险,再等一个合适的机会,而不是吊死在这一棵枯树之上。”
“等?”蔡贤卿不禁笑了,“我还从未听说要办大事得靠着等,靠着上苍眷顾!”
崔乙不为所动,也不加以任何的辩驳,只是简单重复着上一句话:“所以这是铤而走险。蔡老,有时候,沉得住气才是得胜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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