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曾忘记。”太子顿觉头晕目眩。

“整件事的过程朕是明了的，但内情只有你知。大胆说，有没有人怂恿你？”

他的四肢冰凉，头脑一片茫茫的空白，只有保命的本能在这茫茫之中搜求着一个名字，迫使他脱口而出：“有、有！正是蓝渊！”

“把逆贼蓝渊给我抓起来，送入大理寺狱！”皇帝应声说道，不待蓝渊反应，众侍卫就将他控制起来。

皇帝继续看向太子：“当初你为徐王时，年纪尚轻，不经世事，庶务操诸于侍从之手，自然容易被奸人蛊惑。朕对你既往不咎，但这种人一定要严查到底，以正我国家之风。”

太子的神情不敢放松，仍然僵着：“此人已被抓了数次，儿臣之前就怀疑过，然秉持宽容治国，还是回护了他。经父皇这一提点，儿臣方才大彻大悟，诚愿痛改前非，查办此贼！”

“那你且退下罢。”皇帝一挥手，太子就答了一声，悄然退下。

懿王暗为窃喜，以为自己还是胜上一筹，正要随之而去，却听皇帝郑重地喊道：“懿王，朕同样问你。”

懿王一震，回身收敛住笑容。

“你此次入朝，为显哀太子正名，本一极好之事。不过，你先穿孝衣前来，又令人向内侍暗示，如今更是堂而皇之地攻讦太子，环环相扣，似乎早有预谋了。身后也有一人在替你主张吧？”

懿王这才明白了皇帝的意图，心想：‘父皇果真不好对付，现在反置我于进退维谷之地，看来我必须交代出一个人，否则不好脱身。刘谙斋虽是我宾客，却不常来宫中，若说他的话，恐怕父皇不会信服。不如从兵部里找一个权势不显的来顶锅。’

于是奏道：“不瞒父皇，是兵部主事万羽之教唆我的。”

皇帝也命侍卫抓了羽之，带由刑部处置，教训懿王道：“又不是什么大的问题，有事向朕进言即可，何必与你皇兄阴怀算计，在大庭广众下闹起来，如传到外间去，岂不折损皇家颜面！今后勿犯。”

给两派人各打了这五十大板后，就命起驾回宫，遣散大臣。

蓝渊被太子的人带走了，侍卫们只要押万羽之一人，叶永甲需跟着他们去刑部，脱不开身，只好先令崔乙回衙署呆着。

崔乙回到兵部，本以为此处只剩自己一人，料无事做，只好暂睡一会儿；可走上客堂一看，竟有个人在那儿独自小酌，原来是董晟。

“从明兄！你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