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有幸看着这些毫不愧疚,仍一心想要算计田晓晨嫁妆的郎家人,突然没了揍人的兴趣。
“姑姑,这些人怕是不能把你的嫁妆双倍还回来了,咱也只能让他们坐穿牢底。姑姑,你说你的那些嫁妆,如今都在谁手上?我来的时候,奶奶说了,你嫁妆里边有几件宫里御赐的东西,若是被人胡乱拿出去卖了,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咱们可不能害人。”田有幸残忍的提醒。
一般皇家所赐,带有皇家标记的东西,那是决计不能随意转赠或是买卖的,只能代代相传,当成传家之宝。
她相信郎家的人也该知道这一点才对。
田晓晨闻言凄笑道:“我当初提醒过他们,可他们只当我说的都是笑话,直接绑了我抢。有幸,咱们告状去,让他们看看我当初说的是不是真话。”
皇家出品的,都是极品,郎家这样的人家见了哪还能放过。就不知道他们拿了之后,可有好好保存。
若真拿去典当或是卖了,还真就是个大麻烦。
且不说他们郎家因犯大不敬会被灭族,他们田家也会因监管不力被惩戒。
郎家时代都是市井小民,哪里知道什么御赐物品的禁忌,自然不会听信田晓晨的话,只当她是为了保住嫁妆才说的。
如今听田有幸姑侄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就开始恐慌。连那个想以不守妇道之名算计的郎算盘也惊恐得很。
他梗着脖子粗声狡辩:“你们别在这危言耸听,就你们那样的人家,哪来的御赐物品。我看你们是想欺君,你们才要被抄家灭族呢。”
“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郎家众人纷纷附和。
田有幸只觉得这些人好笑,并不打算跟这些人费唇舌。告去衙门田家或许会陷入麻烦,然现如今的田家也没好到哪里去,何必跟这些人废话呢。
“行吧,既然你们不信,那便算了。姑姑,你那嫁妆单子不拿也罢,奶奶给了我一份,咱们这就上衙门去。咱们镇西伯府的人,可不能任由这些个瘪犊子欺辱。”反正事情都闹到了这一步,田有幸觉得承认他们镇西伯府的身份没什么不好。
就算她现在不想跟镇西伯府牵连,然田孝祖姐弟已经认出了她,就表示他们跟镇西伯府已经被绑在了一块。
一听田有幸说他们是镇西伯府的人,郎家的人沸腾了。
郎算盘跟郎二爷兄弟对视一眼,皆看出了对方眼中的恐惧。
“不可能,你们撒谎。不行,我得去把我兄弟叫来,他们也曾是到过京城,跟过大人物混的,我得让他们来掌掌眼。”郎二爷冲郎算盘眨了眨眼,瞬间佝着身子跑了出去。
郎算盘冲大儿子跟两个孙子使了个眼色。胖妇人也变了张脸,似是而非道:“瞧亲家姑娘说的,咱们可是亲家,有什么事不能坐下来好好说,都是家里家外的事,闹上衙门干嘛,没得让人家给笑话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