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花克俭,也更比冀公觐,懂得疼女人不是?
没多久,便传来冀遵金磅提名的喜讯,她虽高兴,但考虑到堂堂进士,怎么能有个改嫁和离的生母?
她也唯有与冀公觐将就着过日子,可没了夫妻间的床笫之欢,对于一个如狼似虎的女人,可怎么忍受的了?
边亚煵躺在地上,视线很低,刚巧瞄到那烧得两长一短的香火,眸色一凝。
紧接着,又瞥见桌角下,烧一半灭后,少的那一段香。
前前后后一分析,这不便是传说中的断头香?
她曾听人说过,半截香又叫断头香,最为神明不喜,是一种亵渎,是万万不能烧的。
倘若烧了这断头香,非但不会得到神明赐福,且霉运不断,为求神拜佛中的大禁忌。
这冀公觐果真是自作聪明,竟重新点燃了断头香,真是晦气的紧……
边亚煵的心思不禁又开始活泛起来,盼着冀公觐早死,自己便可独享子福,也能再寻下一春,做个前呼后拥的老封君。
趁着冀公觐打累了,边亚煵脚步轻快的回到厨房。
悄悄地将被踢弯的铁板、棉花等“盔甲”抽出去。
又特别梳洗打扮一番,这才顾得上给冀遵做些爱吃的腊肠。
只要想到自己的亲儿已经踏上仕途,她也即将要做老封君。
只等着夫死,她再买几个嫩男宠伺候着。
边亚煵的脑中,浮现出旖旎的画面,脸上的喜意是藏也藏不住。
手中的菜刀挥得更是密不透风。
一时不慎,紧紧握着菜刀,对着自己的手指,狠狠切去。
“啊!”一声惨叫响彻云霄。
顷刻间,鲜血从手指喷涌而出,顺着手腕流了下来。
“吧嗒!”两节手指齐齐落地,因一刀两断的干脆,断指在地面上弹了几下,染红一片青石地板。
因剧痛边亚煵眼前一片清明,五官狰狞的扭在一起。
祠堂中,冀公觐正在给祖宗磕头,被这惨叫声惊得差点儿吓个半死。
“贱婆娘,又在捉劳什子妖?不替好人死了的贱玩意儿,当初爷可真是瞎了眼,看上个这水性杨花的贱婆娘!”
话落,冀公觐回了卧房,蒙上棉被睡个回笼觉。
与此同时,隔壁花府的花克俭,正在院子里手握着锄头,收拾花草。
两府比邻而居,院落间只隔着一道墙壁。
猛地,他被这一声惨叫惊得锄头砸中了脚,疼得单脚直蹦。
待换过劲儿,花克俭瘸着腿奔去隔壁去。
顺着呻吟声寻到厨房里,瞧见躺在血泊中的边亚煵。
花克俭急得也顾不上什么了,踩着落地菜刀大步上前,心疼问道“亚煵这是怎么了?”
边亚煵听到脚步声,奋力抬起沾了半面血的脸。
她紧紧抿着唇,哽咽道“克俭……我……亚煵……疼!”
“亚煵你再忍一忍,我去找冀公觐!”花克俭抬手抹了一把,额头上因焦急而溢出的汗水。
边亚煵松开握着断指的手,颤颤悠悠的抓住花克俭的裤腿,目露乞求,道“别去,求克俭带亚煵出府,找大夫治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