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色绡帐内,冀二姑与侄女聊得很是投机。
“二姑母不是生气,只是自从下午见了花沅,就一直有气无力的,估计气得,日后定要仔细调理些。”
“待冀漾再娶荣家女,花沅的好日子也到头了,没有冀漾撑腰,看荣贵妃还会不会宠爱她!”
“花沅一旦失宠,就让她怎么拿得咱们的东西,就如何吐出来!”
“棺材子是个死心眼,真会依着婚书,娶荣卉?”
“放心,棺材子对你祖母敬爱有加,只要是她老人家定下的婚约,他就算不愿,也定会尊崇!”
“那婚书修改的痕迹,会不会被发现?”
“放心,只改了几个字而已,天衣无缝!”
屋顶,花沅眯了眯眸子,眸底闪过一抹晦暗。
幸好她偷摸下了九花毒,否则还真难解心头之痕。
最好,冀二姑不仅现在这样,以后依旧会如此。
真以为那些见面礼,就能抹平她心中的伤?
想得美!
“二姑母,逦儿担心祖父知晓这里的事,会生气,毕竟祖母在世时,挺护着棺材子的……”冀逦并非是替冀漾担心,而是担心自己受牵连。
她名声坏了,如今又要为父守孝三载,待时恐怕更是不好嫁人。
闻言,花沅冷笑。
哼,不仅会找他们来,说不定还会把这两位带走。
一家人在下面打个麻将,吃个团圆饭。
“不要同二姑母说那人,这辈子她都重男轻女,最后又为了平息凤府的怒火搭上性命,这都是她教子无方!”
“二姑母,说的是,祖母的眼里只有男嗣。”冀逦虽然那时尚年幼,记不大清,不知其中缘由,但依旧恭维,顺着说。
冀姆觐回忆着心中的丰功伟绩。
“呵呵!二姑母早就知晓有个方外之人在你遵哥小时候,给他批过命。
说他今生注定高官厚禄,建功立业荣耀一生,但他长兄那个棺材子,却会毁了伯府根基。
是以,在那时你姨娘便趁机给了大师银子,这才买通大师又说了那番话。”
“可祖父心慈手软,并未斩草除根……”冀逦遗憾道。
冀姆觐也在惋惜,感慨道“残害血脉的事,谁会做,谁又敢做?
何况你祖父又觉得愧疚棺材子的母亲,毕竟邹氏的生父,也算是你祖父的救命恩人,她又因此丧父,在战乱中投靠到伯府。”
“这里难道有什么典故?”冀逦越听越迷糊,皱眉道。
冀姆觐望着床帐眸子空洞,回忆道“说来话长,差不多快三十年了,具体我也记不清。
只记得那年先帝被俘,好多大臣战死沙场,邹将军为了救你祖父,受了重伤英年早逝,此生仅留下一位孤女,此女便是棺材子的生母。”
“此事都过去了这么多年,谁又还会记得?”冀逦不以为然。
她不认为这种恩情,需要记个几代人。
冀姆觐对长嫂的印象不好。
她年轻时,处处被对方比下去,自然也想忘记此事。
但又有些无奈。
“事情可以忘,但先皇留下一对宝珠给这邹家遗孤留作信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