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子的密道有处隐秘的暗门,同溶洞打通,因年代久远,长满了青苔。
丈余高的洞顶上,一大片绿茵茵的青藤蜿蜒着垂下来,遮着出口的突兀嶙峋。
里面光线昏暗,花沅借着微弱的烛火,发现越到洞底,石洞便越高,从丈余高至几丈余不等,到最后的洞底,几乎便是身处掏空的山洞之间。
不愧是阁臣大人,除了私宅还有这处山庄,别有洞天,令人惊叹。
隐隐约约地潺潺的水声传来,洞间蜿蜒蛇行,清风习习,就连那隐隐滴水的回声,都仿若可净化心灵。
依稀可见不远处的曼陀罗花、山玉兰与优昙花绽放在水潭侧,一朵朵莲花开在水潭之中。
花沅亲手摘了一朵优昙花捧在手心里。
冀漾在洞壁旁,犹如一个巨型海螺的钟乳石下,发现一口古老的大箱子。
这是他师傅留给自己的庄子,因为寒毒的关系,并未过多涉足北方。
有了新发现,顿时,花沅盹儿醒了。
她蹬着小腿儿上前,打开后依次将里面的烛台、香、桌围、拜垫、香炉、黄纸、朱砂、银裱边铜镜等物端放于石案上。
瞅着一应俱全拜神求佛的法器,她回忆起往日被林淑清等人的算计。
当下,焚香路拜天地神祈,心中委屈如滔滔江水涌来。
是以,口若悬河,滔滔不绝的向上天祷告,表明妖道纣为虐,迫害自家阁臣大人之事。
冀漾宠溺瞅着她那小嘴快速一开一合,喋喋不休的小模样儿,浅笑着翻开箱底的一本古籍。
只觉得书中内容仿佛在哪里读过,甚为熟悉,试着集中意念将咒笔沾上朱墨,一气呵成的书写于咒纸之上。
随即,将笔反向,以全身之精气贯注在笔尖,落笔后用笔头,由下往上撞符纸三次。
用金刚掼敕符,敕符时,手指用力,仿佛接受神力指三次,觉得功德圆满后,盖印章加持,而后念咒书符。
花沅摆弄完这些物件,瞧着闭目打坐的冀漾,笑得露出小虎牙,问道“哥哥,在做啥?”
“试写一下朱砂符咒。”冀漾指着身前青石上的古籍。
闻言,花沅笑得见嘴不见眼,打趣道“哎呀,这是要转行吧,不当权臣改当术士了?”
“调皮!”冀漾莞尔,被媳妇打趣是他的荣幸。
花沅起身上前,拿起一张朱砂纸,念道“替身代身,白纸作你面,五色纸作你衣,未开光便是纸,开了光变神通;
开你左耳听阴俯,右耳听阳间;你和莫庄莫姓,同时同日同月同年生;
开你左手提钱财,右手提灾殃,莫名莫姓灾殃担……火临身,不烧身,水临身,水不淹……
竟是传说中的替身咒,难不成是写给沅儿的?”
冀漾英毛一挑,嘴角微微勾起,不与之否。
写着玩试试的,还不熟……
待花沅细瞧这咒法,只觉得此咒有着一种特别的灵气,极度相似于梦中并蒂灵花绽放时散发的灵气。
想着一诚可感格天地鬼神,再说自己也认为阁臣大人颇有玄学的天赋,遂也不好再逗弄,从而打消了人家的积极性。
她小脸一禀,郑重道“哥哥还是替自己也写一份替身咒吧,听说那邓常恩没这么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