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欢挂断电话,手里都是汗。
她深吸了一口气,举步往楼上走去。
浴室里面有淅淅沥沥的水声。
余欢停在门口,驻足了许久。
之后,她轻轻敲了敲门。
水声渐渐变小。
傅瑾珩的声音清越,从门后面传出来:“余欢,怎么了?”
“阿珩......”余欢不怎么擅长撒谎。她的语气有些许的生涩:“我......我想要去别的地方玩。”
浴室的门从里面被打开,傅瑾珩穿着灰色的浴衣,工笔细绘的脸,眸色幽深。大约是因为刚刚洗完澡的缘故,他的眉睫沾染了水汽,越发得黑沉。
“这里不好吗?”他问得很平静,没有让余欢尴尬,只是缓缓道:“那欢欢想去哪里?”
余欢其实也没有想好要去哪里,她随便说了一个国家的名字,之后小声地重复:“我想去这里。”
傅瑾珩的眉眼微黯,小姑娘是真的不会撒谎,他看着她的样子,就知道她有事瞒着自己。
可是他还是顺着她的话,低声道:“好,我们去这里。”
余欢抿了抿唇,眸色微动。
然而,余欢还是没有等到离开。一切的变故仿佛就是一瞬间发生的,避无可避。
机场,傅瑾珩打伤了保安。
这是异国他乡的机场,余欢不知道要怎么收场。
事情的起因,是那个保安一直看着她。甚至,他在自己过安检的时候,试图伸手去摸自己的手心。
傅瑾珩就好像瞬间被燎去了理智,二话不说,便对着那名保安出手。
余欢拉不住他,最后,两个人来到了这个小国家的警察局。
如果是没有生病的傅瑾珩,他大约会很体面,很干净地处理掉这件事。也许不过就是一声知会,就能让这个动手动脚的保安付出代价。可是当他的行为已经开始不受控的时候,他便会做出这样的,在旁人眼中不得体,原始而暴力的事情。
此时,警察局。
傅瑾珩坐在警察的对面,他的情绪还没有完全恢复了,只是整个人陷入沉默,面色寡淡。
余欢坐在他的身侧,抬手握住了他的手。
她知道,一个27岁的成年男人,在各种场合对人实施殴打,怎么看都是很莽撞的行为。
可是余欢不愿意让别人觉得,傅瑾珩有暴力倾向。
她只能向旁观者解释,说:“他是为了我。”然而这些话,在警察的面前,就显得苍白了。
现在,余欢坐在警察对面,戴着同声翻译,所以能听懂警察说的话。双方沟通起来,也没有什么障碍。
“这位是你的先生?”
“是的。”
“他刚刚打人了,并且打断了那个可怜的保安一根肋骨。”
“对不起,我会承担医药费。”
警察皱着眉,一边做着笔录,一边看着一直冷漠且状态之外的傅瑾珩:“这位先生,你打人了!起码应该向我们表达忏悔,而不是让你的妻子在旁边替你善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