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后,他没有理会司徒淮的反应,直接离开了。
一时之间,司徒淮的手脚都有些冰冷。
这个世上的事情,阴差阳错,总是叫人无所适从。
是她可悲,一个误会,竟然就这样自我欺瞒了许多年。
......
房间里,余欢的脑子一片空白。
这个消息来得太仓促了,以至于她没有做一点点准备。
忆深怎么会是傅瑾珩?
怎么可能?
她正在胡乱地想着,而卧室的门,突然被缓缓打开。
傅瑾珩站在门口,卧室里面的灯光昏暗。
他看见余欢躺在被窝里面,小小的一团起伏的身形,安静得叫人几乎察觉不到她的存在感。他竟是喉间干涩,很多话堵在喉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其实,余欢在傅瑾珩推开门的那一瞬间,就知道了她进来了。
可是她装作不知道,依旧躲在被窝里面。
此时此刻,她实在是不知道用什么样的心情来见他。
一阵冗长的沉默。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余欢感到自己被搂进了一个怀抱里。
傅瑾珩抱着她,声音又轻又好听:“在生我的气?”
余欢抿着唇,不说话。
“欢欢,对不起。”他说很认真,语气微微的低哑,轻而易举就叫人觉得不忍。
余欢从被窝里探出头,瞪着他:“就知道说对不起,怎么不见你改正一下?”
“改正了,真的。”傅瑾珩看着从被窝里探出头的余欢,她的眼睛又大又明亮,眼尾下敛,带着几分无辜稚气,和她给人的气质并不相同。
他看着这样的她,心头一软再软:“我没有在隐瞒过你什么了。自从我们结婚了以后,我什么都没有再瞒着你。”
余欢听着,鼻尖忍不住微微一酸。
她知道,傅瑾珩说的是真的。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觉得心情复杂。
“那个时候,我在锦城刚刚见到你的时候,你为什么受伤了?”余欢红着眼睛,看着他。
“想要见你,所以受伤了。”傅瑾珩说着,出于爱惜的情绪,摸了摸她的发:“我想要去苗红村接你,可是你不肯和我离开,而是去到了海城,选择了赵北砚。”
余欢的眸光,一点点泛红:“那个时候,是你?”
“对,是我。”似是喟叹,一点点怜惜:“你不愿意和我来海城,我也不舍得勉强你。可是欢欢,我真的太想你了,所以我没有控制住自己,还是去见你了。”
“在去见你之前,我为了平息傅及暄的怒气,在刑堂用刀子捅伤了自己。”傅瑾珩看着余欢越来越红的眼眶,怜惜地皱了皱眉。
他亲吻她的发际,将她抱得更紧:“之后,我便去找你了。你那个时候刚刚重新开始,整个人警惕又敏感,对我又是满满的恨意。我们之间的误解太深了,我实在不知道,我应该从何和你解释。”
“余欢,我只能选择隐瞒我的身份。”他看着她,眸光认真:“可是后来,我娶了你以后,我再也没有瞒着你什么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