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想确定,而非“想知道”什么。
初小安笑了笑,说:“前辈心如明镜,那可知敖宁身边的药人小风是谁?”
“风行之,在夜子离之前他才是紫樱宫的大师兄,那孩子年少时我见过很多次,性子虽然沉默寡言,但很会照顾人。”郁风果然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就是神色有些怅然。
“能当上紫樱宫的大师兄,风行之这个人一定很不简单。”
她顿了顿,继续说:“奇怪的是就过去了几年而已,江湖上就几乎要查不到和风行之有关的一切,他的存在就像是被人为抹去了一样。”
“紫樱宫宣称风行之死了,但他却被敖宁炼成了药人,敖宁在鬼域见到夜子离的时候多番避让,那态度倒不像是跟紫樱宫有仇的。”
说到这里,初小安终于忍不住问:“所以前辈,敖宁和风行之的身上究竟有什么故事?”
“我也是一知半解,”郁风说,眼神透过茫茫大雪回忆着什么,“敖宁还在襁褓里的时候就被我捡回了隐谷,他对药理有很高的天赋,十五岁就出师了。”
“那年他出了隐谷,和风行之不打不相识,每年年底都会把人带回来帮我收拾药园子,整理花圃,顺带晒晒药。”
“风行之一手鞭法玄奥独到,十分精妙,若非后来出了事,将会是天底下最年轻的一位宗师。”
说到这里,郁风的眼里闪过一丝惋惜,但眼底深处却沉淀着更加深沉的东西。
“江湖风风雨雨,总有人见不得别人好,术尊就是这样的人,敖宁和风行之因为一些事查到了术尊头上,敖宁当年做事又比较过激,被术尊反将一军,导致整个正道都容不下他们。”
听到这里,初小安心里一动,插了句话:“可是稻荷小镇几百人一夜间被毒杀的事情?”
“你这丫头,肚子里确实有不少货啊。”郁风斜眼。
“洛洛是我好姐妹,她的事我当然不能放着不管。”她也是从今上那儿才知道敖宁有通缉令在身,且案卷就完好地保存在机密性最高的典宗阁。
那会儿他们都在银雪城,自然拿不到敖宁的卷宗,万幸的是今上已经看过一遍卷宗,知道个大概,不然她来询问医圣前辈就真的只能两眼一抹黑什么也不知道。
“敖宁从小就喜欢玩毒,毒杀稻荷镇百姓的药霸道无比,经查毒药确实是敖宁给稻荷镇的百姓下的,如果此事存疑,与术尊有关,为何案卷上一点都没有提到?有罪的依然是敖宁。”
“有一个词叫口说无凭。”
郁风摊了摊手,脸上满是无奈,“这些都是事后敖宁亲口说的,我虽然也去查过了,但没能找到证据,敖宁只说稻荷镇的村民中了术变得杀人不眨眼,这样的说辞有谁会信?”
“稻荷镇事件太过恶劣,后来愈演愈烈,终究到了不可收拾的地步。唯一相信敖宁的只有风行之,但风行之当时和敖宁一块儿在稻荷镇,被视作同伙,除了紫樱宫外没人相信他们。”
“紫樱宫虽然是正道大派,可也扛不住与整个江湖为敌,后来被逼无法,想让风行之将敖宁交出去,但风行之不肯。为了平息众怒,也为自证清白,风行之在十门会审之时自废武功,力保敖宁。”
“紫樱宫事先并不知道风行之会走如此绝路,沉默之下说服了五个门派,以多胜少,决定保留对稻荷镇事件真相的看法,放了他们离开。”
“他们下山后,包括紫樱宫在内的六个门派后来确实没有再为难他们,但当时他们一下山就遭到了剩下四个门派的埋伏,道理讲不通,又被逼得无路可退,仇怨越结越深。”
“等半个月后我找到敖宁的时候,他形销骨立,瘦了很多,没有看见风行之那个孩子。我想带他们回隐谷,他拒绝了,只向我讨了一味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