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药名叫枯木逢春,能保住非自然死亡不超过一炷香的人体内最后一缕精气不散,能不能救活谁也不知道。我把药给了敖宁,再后来知道他的消息就是几个月之后了。”
“那时也像北境的雪原这样下着大雪,我听到他的消息赶过去的时候,北州琼华派已被血洗,那血仿佛将那年天底下的雪都染红了一样。”
“敖宁坐在白雪皑皑的屋顶上,一身风雪的干净气息,神态却与往日大相径庭,眉眼间满是阴鸷。他就坐在那儿讥笑地看着愤懑和他对峙的名门正派们。”
郁风的思绪仿佛又被拉回了那个冬天,眼神格外怅然。
“琼华派也曾显赫一时,前几年被仇人寻仇,后来就没落了。”初小安说,“当年还有传言说无华宫看不惯琼华派与之重名了一个字,是无华宫卷土重来的报复。”
昨日风光,今日一落千丈,这种事在江湖上常有发生,不值得大惊小怪。她当年听说这件事的时候也就对那个传言好奇了下。
她问外公,外公的回答那就厉害了:“我魔道又添一员大将,可惜无华宫不收人了。”
“……”初小安从久远的回忆中抽离出来,心知敖宁应该就是那个时候叛出的师门与天下为敌。
如今旧事重提,医圣前辈的心情大概不会很好。
她知道医圣前辈还没有讲完敖宁的故事,就耐心地陪老人家坐着。
果不其然没多久,郁风可能是调整好了心情,继续说:“琼华派就是当年埋伏他们二人的其中一个门派,参加了十门会审并坚决持反对意见的那方。”
“敖宁归来复仇,他滴血不沾,说不喜欢见血,但被他培养成药人对他言听计从的风行之,却用双手屠戮了琼华派上下几乎满门。”
“紫樱宫当时来了两位长老,差点被气疯,想找敖宁算账,却打不过全盛归来甚至功力更加精进的风行之。其他人还未靠近敖宁三丈之内就被空气中无孔不入的毒药给放倒。”
“敖宁是我一手养大的,到底舍不得对他下死手,打了他一掌封了他的丹穴,他却趁我救人的工夫强行冲开穴道跑了。”
“十门会审是很严格的一件事,琼华派毁约在前,一切责任和后果由他们自行承担,最后琼华派的事也就不了了之。”
“只要敖宁不碰其他门派,不做其他恶事,当年帮紫樱宫维护他的五个门派便也像紫樱宫当风行之死了一样的无视他。”
“当年害死风行之的四个门派,除了琼华派之外,有两个门派都陆陆续续遭了难,人丁所剩无几,就剩一个檀香宗向武林盟寻求庇护,至今做事都很低调。”
“但半年前,檀香宗收到了术尊还活着的确切证据以及术尊利用稻荷镇村民完成禁术的铁证。檀香宗全面戒严,宗门上下全都回到总舵严阵以待,暂时还未发生什么不好的事情。”
讲到这里,郁风看了眼身旁的初小安,“你知道那些证据敖宁是从哪里弄来的吗?”
初小安摸着下巴开了个无伤大雅的玩笑:“总不能是术尊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