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梦说道:“我怕武后对他们不利,但是我无法接近武后,以后只能拜托你打探消息了。”
萱宁说道:“原来如此,我定会留意。”
不久,皇上自封天皇,武后被封为天后,武后上表12事,得到皇上赞赏,皇上非常信任武后,加上皇上身体每况愈下,皇上称病不能批阅奏章时,武后便名正言顺地代阅。
而唐萱宁一直在御书房当差,协助皇上查阅文书、整理资料、准备笔墨纸砚以及简单的抄写工作,由于聪明伶俐、仔细耐心而被皇上赞赏有加,皇上曾想纳唐萱宁为才人,但近来皇上身体欠佳就搁置了。
皇上回宫休息期间,武后经常来御书房批阅奏章,唐萱宁则伺候武后笔墨纸砚。武后似乎有意提防唐萱宁,经常故意让她长时间研墨以及抄写些无关紧要的文件,并未交代其他事情让她做。
这天,武后又让萱宁抄写一堆无关紧要的文件,萱宁照样毕恭毕敬地抄写,刚翻开文件,萱宁瞟了一眼便说道:“武后,这份抄过了。”
武后说道:“你呈给我看看。”萱宁把文件放在武后桌上,武后翻看后,说道:“确实抄过了,这篇是我整理的养生学,要不是因为是我亲手整理的,我还真不知道这个抄过了。我不得不佩服你们年轻人记性好了,你每天抄写这么多,竟然还能记得如此清楚。”
萱宁笑道:“谢武后夸奖。”
武后心想:难怪她深得皇上喜欢,但是我不能因此就信任她。
武后说道:“你回去继续抄写吧。”
萱宁答道:“是。”便毕恭毕敬地走回原位,继续抄写,一丝不苟,期间,常有太监进来禀报事情,萱宁都当作没听见,不多言也不插话。
武后处理事情累了,便说道:“萱宁,泡杯茶给我。”
萱宁答道:“是。”便停笔,起身去泡茶。武后突然觉得身上很酸,就起身走动走动,看到了萱宁抄写的文件,笔法抑扬顿挫,颇有皇家风度,不禁感叹。
武后自言自语道:“一个民间女子,竟然有如此书法,真是难得。”
不一会儿,萱宁端茶回来,武后便问道:“萱宁,你是哪里人?书法不错,谁教的?”
萱宁说道:“我是孤儿,从小被一个道姑收养,拜其为师,写字是师傅教的。”
武后说道:“那你师傅不是个简单的人,字里行间有几分皇家气魄。”
萱宁赶紧跪地说道:“萱宁不敢。”
武后笑了说道:“哀家没有别的意思,是赞扬你呢。世间果然有不少奇人。你精通的药学也是师傅所教?”
萱宁点头说道:“是的。书法只是平时抄药方用的小孩儿玩意,药学倒是道家玄宗,在民间还小有名气。”
武后欣慰说道:“皇上最近身体欠佳,能寻得你这样尽心尽力服侍、知书达理又懂药学的宫女,也算是上天恩赐。”
萱宁说道:“奴婢自当尽力。”心想:武后看起来,是真心为皇上好,不像民间说的那样,最毒妇人心。
萱宁白天忙完御书房的活,晚上便去药房,为皇上悉心研制良药,前些日子她研制的熏香和苏合香酒虽然能暂时缓解皇上的病痛,但是都无法解决皇上的顽疾。萱宁看着皇上日益憔悴,头疾复发,黑发减少、白发渐多,也跟着揪心,心想:有什么新方子能根治皇上的头疾呢?
这日,萱宁又捧着皇上每日必服的苏合香酒来到大明宫前觐见,被公公拦下,公公说道:“萱宁姑娘,今日御医正在会诊,恐怕暂时不能服用苏合香酒了。”
萱宁有点担忧,说道:“皇上可好?”
公公叹气说道:“今日头疾特别严重,疼痛难忍,无奈只能针灸了。”
萱宁无奈,只好为皇上祈祷,转身正要走时,突然遇到玉莺,萱宁急忙叩拜说道:“玉莺司长,可是为皇上疾病前来?”
玉莺笑道:“我又不是御医,哪有资格。我是看你愁容不展,想来问问情况。”
萱宁说道:“皇上头疾复发,本来我是来送苏合香酒的。”
玉莺说道:“哦?苏合香酒?”玉莺看了看萱宁手中的提盒,打开发现一壶酒,拿起闻了闻果然清香扑鼻非常醒脑。
玉莺说道:“这酒提神倒是好,只可惜皇上的头疾不是稍微刺激一下、通一通就能行的。”
萱宁看着玉莺,说道:“莫非司长知道皇上的病灶,有好办法?”
玉莺笑道:“御医都没有办法,我哪有?其实皇上的头疾应该是头中有异物,但异物已经到了用药物无法根除的地步,所以,我也束手无策啊。”
这时有个熟悉的声音突然说道:“谁说没办法?开刀即可。”萱宁循着声音去找,发现树下有个人影,走近一看是敏珠。
萱宁笑道:“敏珠,竟然是你?你在这做什么?”
敏珠说道:“我看今日你都没找我,想必你在这忙呢,过来看看。”
玉莺沉思后,说道:“敏珠的提议倒是让我豁然开朗,可是这头是要害之处,无法开刀,一开必死。”
萱宁说道:“是啊,而且我们对头部构造都不熟悉,也不知道顽疾的准确位置,下不了刀,如果打开了岂不是任由血流尽而亡?”
敏珠叹气说道:“是啊,所以在古代就是不可能实现的。”
玉莺纳闷说道:“古代?难道你们家乡可以实现?”
敏珠愣了一下笑道:“我只是开玩笑的,千万别让皇上知道,不然判我个欺君之罪就不好了。”
萱宁笑道:“是啊,这种事不能乱说。”
玉莺说道:“其实皇上的病也只能针灸加中药调理维持,不要再重起来就好。”萱宁点点头。
玉莺说道:“不过敏珠,我记得上药学课时,你成绩并不好,怎会有如此神通,想出这个妙招?”
敏珠说道:“这个……我就是做了个梦。”
萱宁笑道:“不怕玉莺司长见笑,敏珠说话向来出其不意、匪夷所思。对了,敏珠,最近和李贤相处得可好?”
敏珠叹气道:“李贤他,和李弘差不多,整日在房间里看书写字,只有吃饭的时候才能和他说上一两句。”
玉莺笑道:“看来两位皇子都得了相思病。既然两位有私事要聊,我先行一步。”
萱宁说道:“玉莺司长,下次一定拜会和您探讨药学。”玉莺点头微笑着走了。
萱宁转身拉着敏珠说道:“敏珠,上次我和李贤抢香囊之事,你都看见了?千万别误会。”
敏珠说道:“没事,如果李贤真的喜欢你,我会成全你们的,我只希望他幸福。”
萱宁说道:“可是,我还不确定我喜不喜欢李贤,而且李贤也没说过他喜欢我。”
敏珠说道:“这是什么意思?”
萱宁犯难说道:“我一直在等前世的他,但是我不确定他是不是李贤。”
敏珠满头雾水,然后说道:“但是李贤看不到你就不开心,希望你能有时间去贤阳宫看他。”
萱宁诧异说道:“这?你不吃醋吗?”
敏珠说道:“不,我只希望他幸福。”敏珠走了,看着敏珠远去的背影,萱宁诧异心想:“难道世间有这么博大的爱,竟然可以包容爱的人喜欢别人。”
李贤此时正躲在旁边偷看,原来他假装把自己关在书房看书,其实都悄悄从后窗偷偷溜出来,跑到大明宫前偷看萱宁忙碌的身影,李贤听到敏珠和萱宁的对话,知道萱宁不喜欢自己,有些伤心,却对敏珠的痴心成全有所感动,他若有所思地慢慢走回自己寝宫。
萱宁回到自己休息的地方,看着后院自己种的草药,心想:“不知道有什么好的药材能治皇上的头疾。”
玉莺就躲在萱宁休息处附近偷看,心想:“她从来没有透露过金扇子的秘密,连对敏珠都只字不提,我该怎么让她说出金扇子的秘密呢?”
话说韦莲儿上次接近太子未遂,还被萱宁逮了个正着,虽然萱宁并没有在宫中散播这件事也没有状告她,但莲儿认为萱宁挡了自己的上位之道又让自己在太子面前难堪,对她更加恨之入骨。
莲儿觉得日后想成为太子妃是无望了,便越想越气,暗暗发誓想着有朝一日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正巧这段日子她在蓬莱殿混熟了,收买了些小太监、小宫女,便开始密谋复仇计划。
一日,韦莲儿悄悄召唤一个小太监到树下隐蔽处,窃窃私语。
小太监说道:“莲儿姑娘,有什么可以效劳的吗?”
韦莲儿说道:“明日你去趟御书房,看见戴白玉的宫女就打晕送给我,不要惊动武后和皇上。事成后这个就是你的了。”莲儿掏出一个玉镯。
小太监看着玉镯,眉飞色舞说道:“我办事,你放心,最近皇上身体不好,也不常去御书房,肯定不会惊动皇上。”
第二天,萱宁正打算去御书房,却接到玉莺飞鸽传书,上面写着:有药方相告。
萱宁惊喜不已,便赶去药膳房,果然玉莺在那煎药。萱宁说道:“玉莺司长,可是研究出了治疗皇上头疾的药方?”
玉莺笑道:“以后叫我玉莺就行,不必如此见外。”萱宁说道:“是。”
玉莺说道:“见你如此关心皇上,真是可惜了。”
萱宁说道:“可惜什么?”
玉莺说道:“可惜皇上病好不了,也就不能纳你为才人了。”
萱宁紧张说道:“奴婢不想当才人,只是希望皇上身体好,因为皇上平时待我不薄,而且特别慈祥,有种莫名的亲切感。”
玉莺笑道:“和你开玩笑的,我想了个药方,你看看可行?”
萱宁拿过药方看了看,又闻见了药罐里的药香味,说道:“这是按药方试煎的药?”
玉莺点点头,萱宁憋出一点药汤喝了一口,说道:“的确是好药,有活血散瘀之效。”
玉莺说道:“皇上的头疾乃是劳累过度、气血上涌郁结在头部所致,血块压迫头部神经自然会疼痛、产生幻觉,最好在针灸和汤药散瘀的同时,降一降血气,减少血气上涌。”
萱宁说道:“真是个釜底抽薪的好方法。但是为何御医的治疗方案都是针灸和汤药散瘀,却没有降血气。”
玉莺说道:“因为御医只懂医治,还没意识到预防。降血气和散瘀效果差不多,但是时机和方法有差别。降血气在血气还没有涌上头部时进行,相当于预防,而散瘀则是血气已经涌上头部后的善后。我觉得降血气乃是根本,没有过盛的血气,就不用散瘀,但这需要饮食调理,比如少饮酒,多食用黑木耳、芹菜、香泡等活血食物,能有所改善。”
萱宁说道:“对啊,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我会劝皇上多用这些食物,请受我一拜。”
玉莺说道:“时候不早了,你回去吧。”萱宁微笑点头。
话说莲儿吩咐的那个小太监正蹑手蹑脚跑到御书房附近蹲点,在一棵树下两只手蜷缩着瑟瑟发抖,心想:“戴白玉的姑娘。”只见出来一个宫女没有白玉,他失望地继续微眯着眼睡觉。
夜深后,小太监等等没人出来,本打算走了,突然御书房门开了出来一个动作轻盈的姑娘,婀娜微步,杨柳细腰扭动时露出了白玉,小太监趁她走过身旁,就用黑袋子罩住她,将其打晕,送往韦莲儿处。
韦莲儿见其身上有白玉就没翻开黑布袋细看,命令小太监将其装进大棉被里裹起来,完事后给了小太监一个玉镯,小太监欣喜若狂地告谢:“谢谢莲儿姑娘。谢谢莲儿姑娘。”
莲儿抱着棉被悄悄走到弘道宫外面的树下,见弘道宫已经吹熄了蜡烛,想必李弘已经睡下,莲儿蹑手蹑脚从后窗跳入,把棉被放在李弘床上。莲儿看着睡熟的太子心想:我韦莲儿得不到东西就该毁掉。
然后莲儿就跑到太子房间前面大喊大叫道:“大家快来啊,唐萱宁为了上位献身太子了,唐萱宁献身太子了。”
旁边宫女太监听闻过来看什么情况,公公说道:“莲儿姑娘,事情没弄清,不要乱说,不然惊动皇上对谁都没好处。”莲儿还要大喊,公公命人捂住莲儿的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