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珩沉默着看着她,紫容一震,瞬间明白过来。
容轼!
一方是自己的大哥,一方是自己的至交好友、政治上的伙伴,容珩夹在中间必然为难。
容珩看她的反应,知晓她已经想明白是谁在其中搞鬼,本想像她详细说明,如此倒是不用了,心里想着她困守在内宅中,也能想清楚其中的关系,略有些诧异,只是若不是她真正参与其中,又怎能如此明白?
“蜀王率兵从城南打到城北,至玄武门时却停顿不前,他集结的一众兵士不过碍于主将威严逼迫,皇上亲上城门,只说两三句话便让他军心涣散,蜀王兵败,带一支亲卫逃亡,到燕都南郊山林被亲卫所杀,首级如今正悬挂在朝堂之上,警戒百官。”容珩缓缓说道,他静静地看着她,想看她作何反应。
紫容微微蹙眉,道:“倒像是小孩子带着一群身强力壮的军士没头脑的冲锋陷阵,失败也在意料之中。”
容珩看着她,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紫容看了看她,这场政变其实与容珩当初带兵勤王,扶宇文育上位时发动的病变有异曲同工之妙,只是结果却不尽相同。
“在我看来,这蜀王并不十分聪明,当初……当初你带兵直打玄武门,逼近皇帝寝宫,可这蜀王却绕了一大个弯子,从城南打到城北,失了先机,更甚者,他分明已经带兵到了玄武门,却还犹豫不决,没有强攻,看来他一心还想与皇帝谈判,对皇权没有半分敬畏恐惧,最后落得身首异处。”
紫容皱着眉,心里在替叶简担心,他向来洒脱不受约束,又怎么受得了如此污蔑,只是她如今什么都做不了,也只能干着急,站起身来回踱步,借此缓解心里的烦躁。
容珩听她说完,眼睛里闪过一抹亮光,很快便又恢复正常,道:“皇上命容染率领大军捉拿余党,昨日拾笙所在郡王府已经被大军团团围住。”
紫容眼神蓦地一暗,道:“他没有父母兄弟,皇帝如今也不向着他,他便只有你和苏墨两个朋友,他那般洒脱的性子,哪里受得了被困在府宅之中,就算日后放出来,也必然会留下污点,他心里定然是意难平。”
想起前两日去见木兮,她神情怪异,本就担心她会想不开,如今叶简出事,她也不知道该有多担心。想起昨日墨风传来的消息,她心里便是一凉,若是让墨风依旧留在玲珑阁,她心里还不会如此担心。只是,昨日墨风便已经回了丞相府。
“你倒是十分了解他。”容珩脸色一暗,声音逐渐变冷。
紫容心里想着其他事情,竟然没有注意到他的变化,他平日里便是这副没有太大情绪起伏的模样,便也不以为意。
“叶简不能出事!”想了想,抬起头坚定地看着容珩,道:“夫君,你帮帮他,就如同他平日里总是处处帮助你一样。”
容珩静静地看着她略显焦急的表情,心里凉了半截,看了她一会儿,突然笑了出来,道:“我与拾笙幼年相识,他更是我的臂膀,就算你不说,我也不会无所作为,你且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