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声音温柔,眼神里更是带着宠溺,却让紫容觉得格格不入,她挣脱开她的手,转过身,道:“如此便好,我先走了,你……好好做事吧。”
紫容将椅子上的披风拿了起来,披在身上,缓缓走了出去。
容珩看着她的背影,脸上始终带着笑意,宁弈进来,看着容珩,抱拳道:“主子,大事不妙……”
……
紫容连衣裳都没换,也没有唤上司琴、百合两人,快步跑到便让马幛赶了马车过来,急道:“到玲珑阁。”
“啊?夫人,这……诺。”紫容衣裳与往日不同,又听得紫容居然要到燕都有名的青楼楚馆去,吓了一跳,但看到紫容脸上的严肃,便应了下来,跳上马车,拉着缰绳赶路。
紫容将头发拢在脖子后面,掀开帘子看着窗外的飞快而过的物体,眼神不明。
到了玲珑阁,紫容依旧从后门进去,快步上了楼,推开门,看到坐在窗前的女子,心里松了一口气。
掩上门,缓缓走进来,握着木兮的手,静静坐在一旁。
木兮眼睛呆呆地看着护城河,两行清泪缓缓流了下来。
“当年我父亲被冤入狱,家中男子皆被诛杀,母亲兄嫂带着我充入奴籍,在父亲被斩首的那一天,母亲带着我做着粗活,到了晚上,才抱着我哭泣,我那时候年纪小,便感觉到了漫天的哀伤,天便那么塌了下来,只是母亲还在,我总觉得还有些许安慰,谁知道第二日一早,我起身之时,母亲已经不在草垛堆成的塌上,我跑到外头,发现他们用一袭破草席裹着母亲,他们骂骂咧咧,说是母亲污了井水,死了人的井水便不能再食用了。”
她脸上带着浓厚的哀伤,紫容感觉到她的手在微微颤抖,静静的看着她,不发一言。
木兮笑了笑,眸子上挂着晶莹的泪珠,道:“后来我长大了,越长越好看,便拼命学习歌舞,有幸被郡王看重,侍宴侑酒,我第一次见到那般俊俏的男子,只一眼,我便乖乖将心交了出去。他与寻常男子不同,他不喜我穿着华美的舞衣为他跳舞,我便静静地陪在身侧,看他纵酒高歌。”
木兮转过头来看着紫容,道:“他总是将心藏得很深,看起来毫不在意,我却知道,他内心是最柔软最真挚的人,只要能陪在他身边,就算得不到他的心我也心甘情愿。你知晓么,自从你出现后,我才算真正地看他展开笑颜,那种快乐是从内心深处散发出来的,我替他高兴,却也妒忌你,所以总想看看你长什么模样。直到亲眼看到他对你关怀备至,一举一动都小心翼翼,甚至,所作所为都在刻意引起你的注意时,我才真正明白他对你的感情,明白他对你的用心……”
木兮越说越激动,紫容却止住了她的话,定定地看着她道:“木兮,叶简他并没有那么容易倒下,这场政变实在是太过匆忙,不像他会参与的事情,朝中大臣包括皇上都会还他一个公道,最多也只是关他几天,也正好挫挫他的锐气,你要对他有信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