厉秋风在崖底踱来踱去,双眼不住在雪壁上逡巡。叶逢春见厉秋风和慕容丹砚神情都有一些难看,一颗心登时提到了嗓子眼,知道厉秋风和慕容丹砚因为前路被挡,心中不快,生怕此时胡乱说话惹恼了两人,站在一边连大气都不敢出一声。
半晌过后,厉秋风停下了脚步,思忖了片刻,这才对叶逢春说道:“咱们走过来时,厉某见北侧有一片平地,似乎像是一条大路的痕迹,一直通向北方的群山之中。可是叶先生却说要走出这里,只能沿着眼前这条山谷东行,倒让厉某有一些迷惑不解。”
厉秋风话音方落,叶逢春急忙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真是心细如发,在下佩服之至。那里一眼望去确实像是有一条大路,不过在下先前派来这里探路的伙计曾经说过,那里是一条大河,只是河道已经大半干涸。这条大河从北方的群山之中流出,至于源头到底在何处,一向无人知道。”
厉秋风听叶逢春说完之后,沉吟了片刻,口中说道:“眼下想从山谷中的官道走出这里,已经没有可能,若是回转寒山渔村,那里虽然有一些屋宅,能够让咱们容身,但是村子里没有粮食,咱们这么多人住在那里,只怕用不上几日便会断粮。而且柳生宗岩说过,寒山渔村的地下极为诡异,说不定会喷出火来,是以咱们不能回到寒山渔村过冬。”
慕容丹砚对寒山渔村极为忌惮,死活不肯回到那里,方才厉秋风说话之时,慕容丹砚生怕厉秋风主张众人回到寒山渔村躲藏,待到大雪融化之后,再沿着官道走到山外,是以心中颇为焦急。此时听到厉秋风主张不能回到寒山渔村过冬,慕容丹砚悬着的一颗心总算又放回到了肚子中,脸上露出了如释重负的神情。
慕容丹砚思忖之际,只听厉秋风接着说道:“厉某看这条大河宽达二三十丈,想来流过很多地方,咱们若是沿着大河北行,或许能够找出一条通道逃出这里。”
叶逢春暗想扶桑国河流纵横,二三十丈宽的大河不晓的有多少条,厉百户初到扶桑,不晓得扶桑国的情形,说出这般无知话语,倒也并不稀奇。罢了罢了,姓穆的丫头死活不肯回转寒山渔村,咱们留在这里也是唉声叹气,既然厉百户想出这样的‘好主意’,大不了老子陪他走一遭,就算是活动活动腿脚了。
念及此处,叶逢春陪着笑脸说道:“厉大爷说得极是,在下佩服。只是眼下天就要黑了,这里仍有可能发生雪崩,不如寻一处妥当之地歇息,待到明日一早,咱们再沿着河道向北而行却也不迟,不知道厉大爷和穆姑娘意下如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