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照一路来到了凤梧宫,在里面见到了等候已久的皇后。皇后端坐在主位之上,大殿之内只有她一位主子,戚照恭敬行礼。
皇后抬手间叫了她起来,戚照温顺的坐于下首,等待着皇后说话。
皇后前两日刚因为昌昭仪的事,刁难了戚照不少次。如今竟也可以谈笑风生了。
皇后身边的橙夕亲自给戚照上了茶,戚照心下冷笑,面上却表现惶恐:“不知娘娘唤了嫔妾来所为何事?”
“皇上如今正在为宫外事烦心,你却敢跑到乾阳宫去,当真胆大。”皇后淡淡道,她扶了扶头发上的簪子,似不经意道,“可是皇上叫你去的?”
戚照刚欲回答,皇后便嗤笑了一声:“当然不是,不然本宫怎么敢就这么把你叫过来?”
戚照张了张口,只道:“娘娘恕罪。”
“本宫已经听江渊说了。无非是哪个服侍的人看你得宠些,才把你请到了乾阳宫,你也真是敢来。”皇后笑了一笑,危险而妩媚,“那叫你的小太监已经被打发到慎刑司去了。他们做的不错,可是他们忘了,本宫才是天朝的皇后。”
戚照心里一凉,她没想到皇后会突然发难,同时也庆幸今日王袭走不开,并非亲自来叫,不然连他以后也要寸步难行了。那小太监,若是可以当真要救一救。
戚照连忙跪下,垂下头谦卑道:“娘娘所言极是,嫔妾知错,望娘娘恕罪。”
“皇上喜欢你,这是从王府时便知道的事,只是你不可恃宠而骄。几次三番出入乾阳宫干政。”皇后的嘴角终于带了一丝胜利的笑容,道,“宓容华,你可知罪?”
“回娘娘,此番事情乃是国事,但也可道是家事。那何答应……”戚照在地上跪着,听着这平白扣的一顶帽子,忙反驳道。
“本宫不信,你在来之前便知晓了宫外到底发生了何事,情况尚不明朗,你便都想『插』手,当真是……”皇后越说越气,最终一拍桌子,道,“宓容华恃宠而骄,意图干政,特令其跪于凤梧宫前思过两个时辰,任何人不得求情。”
戚照一听,暗自咬牙,却也不得不遵从道:“嫔妾领旨。”
待戚照退下后,皇后终于是长出了一口气,紫夕笑道:“娘娘可算是解气了。”
“这还不算什么。本宫太久不发威,让戚照都忘了还有本宫这个中宫在了。自从她大年夜复宠,恩宠甚至比王府时更盛,皇上已经一连几日不进后宫了,一进便是宿在了昭华宫。连那昌昭仪都不能撼动她半分,还要与她姐妹情深,当真是无用的很。”皇后一口气说了这么多,气的太阳『穴』直跳。
“娘娘仔细身子,别气坏了。”紫夕忙道,“左不过她现在也只能在凤梧宫门口跪着,越不过娘娘去。”
皇后闻言嗯了一声,低头思索片刻,道:“江渊,你可确定那小太监不是受人指使,只是临时起意?”
“是了娘娘,娘娘放心吧。”江渊笑道。
“那便也罢了。可不能叫戚照再在皇上身边有她的人。”皇后微微蹙眉。
“皇上身边除了奴才,便只有一个王袭。那王袭人冷冷的,无趣的很。奴才虽不喜他,但是最放心他。有那么多位主子给他抛橄榄枝也没见过他接。”
“嗯。”皇后这才展颜,起身道,“走吧,咱们去见皇上。”
“嗻。奴才冒昧,不知娘娘打算如何劝说皇上?”江渊打了个千道。
“有这样好的机会不利用,本宫就枉当皇后了。”君向卿冷冷一笑。
戚照在凤梧宫外跪满了两个时辰,一直跟着她的蕊儿回去交差了。她便一点点踱回昭华宫。行至半路,原是云非鸢听说戚照被罚,带了仪仗前来接戚照。
回到昭华宫,云非鸢叫了肖太医前来。戚照倚在床上,忽然道:“姐姐,你说现在这宫里,是不是有许多人当我是眼中钉。”
“一旦承宠,遭人妒忌是必然的。更何况,你是盛宠。”云非鸢淡淡道,一边握住了她的手,“你切莫胡思『乱』想了。”
“那于这后宫之中,什么才是最重要的呢?”戚照半眯了眸子,眼前模糊,道。
“权力,恩宠。”云非鸢的手用了用力,“只有真正属于自己的,才是永恒的。”
说罢,云非鸢站起身来,望向窗外,幽幽道:“你看那位分,无非就是看皇上喜欢罢了。九嫔之首尊不尊贵,历来九嫔之首也要有资历之人才能胜任。但若是皇上高兴,那昭仪之位一样可以许给一个外族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