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姐……”戚照动容道,“姐姐今日怎么好似不太开心?对皇上颇有意见。”
“回宓主子,这两日太后娘娘身子不太好,娘娘心里着急。”雪盏嘴快,道出了原委。
“原是如此,太后娘娘没有请太医吗?再不济,叫肖诀去?”戚照了然道。
“请了,但一直没有什么成效。皇上一次也没来看过。好歹,姑母以前也对他不错。”云非鸢垂眸,手中的帕子已经被捏的有些变形。
“姐姐不必吃心,皇上前朝事忙……”戚照说到这里微微语塞。说来说去,不过是皇上跟太后没有那么亲罢了,“难怪姐姐有机会复宠,却也不肯去跟皇上亲近。原是心里埋怨着皇上呢。”
云非鸢淡淡一笑,不置可否:“也罢。说到前朝,不知那宫外暴『乱』怎么样了。”
“左不过是叫何答应去劝吧。反正这事扯不到我们头上。”戚照笑容中带了一丝冷意,“今日皇后给了我这么大个下马威,如今怕是人已经在乾阳宫里了。”
话音刚落,外头传来一丝通传,声音熟悉的很,竟是江渊。
江渊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甘,叫道:“宓容华,皇上有请——”
戚照微微错愕,望向云非鸢。云非鸢嗤笑道:“照儿你当真是盛宠啊——你且去吧,我也该去向太后请安了。”
戚照膝盖跪了一下午有伤,无奈江渊一路催促,她也不做声,只一味的赶路。戚照到殿里时,意外的看到皇后也在里面。
她刚欲行礼,皇后便道免礼。她心下冷笑,这是不想让皇上看出来她有伤呢。
皇后看了她一眼后便继续跟皇上说话:“臣妾以为,叫何答应去劝劝她父亲是最好的。宫门口有禁军守卫,定不会出什么差错。”
皇上疲惫的『揉』了『揉』眉心,良久不曾说话。半晌朝戚照扬了扬下巴,问道:“你说呢?”
戚照瞥了一眼皇上,皇后并不作声,她心下一动,已是有了计较,便道:“臣妾觉得,只要好好向何答应说明便好了。何答应现下一定是心里紧张的很。臣妾相信何答应并未与其父亲勾结。”
皇上“嗯”了一声,手中的珠子不停的转动,示意她继续说下去。
“既如此,那皇上不如许了她贵人的位分,以示信任。并委派她去与其父谈判,告诉她父亲,如果就此伏诛,可以既往不咎,还可许他父亲做个小官。”戚照低『吟』一会儿,道。
“简直胡闹!”皇后呵斥道,“她父亲是罪人,岂可许官?”
“娘娘别急,那只是权衡之计,待到她父亲放下戒心,只要稍有大意,便可以将其捉拿。剩下的人群龙无首,便不足为惧了。”戚照娓娓道来,皇上已是闭上了眼,不住的点头。
“原是如此,宓容华果然聪慧。”皇后维持着温和的样子,笑道。
“娘娘放心,嫔妾与娘娘的心是一样的。”戚照意有所指道。
“那依你说,该由谁去向何答应说呢?”皇上问道。
戚照闻言看了眼皇后,道:“皇后娘娘乃六宫之主,理应由皇后娘娘去说,方显得皇上重视。”
从乾阳宫出来时,戚照在后,皇后在前。不意在刚出乾阳宫的地方遇到了等候的皇后。戚照连忙要行礼,皇后道:“今晚算是咱们第一次合作。如此本宫也舒心。今日下午罚妹妹不过是以正宫纪,妹妹不会怪本宫吧?”
戚照忙道:“娘娘说笑了,嫔妾不敢。”
“如此便好,你一向是聪慧的。回宫后本宫会将『药』酒送到妹妹宫中,妹妹且好好养着吧。”皇后说罢,便扬长而去。
戚照在其身后垂眸,恭送跪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