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婕妤被发落后,整个宫中呈现了一种难得的祥和与平静。常常是宁美人,宋小媛与薛常在陪伴圣驾。转眼,三月过去,快到二公主的百日宴,皇上下令在凤梧宫大办。
四皇子自然是回到了启祥宫住着,有时予烈想念弟弟,戚照便带着予烈去找四皇子,一来二去,她现在跟景昭仪关系却是不错。
百日宴前两日,浅安午后来回了戚照的话,询问给公主准备什么礼物。戚照彼时正坐在贵妃榻上绣一个荷包,思索片刻道:“不是有一个从府里带来的如意锁吗,给佳寿公主吧。”
浅安想了想,有些犹豫:“那如意锁是夫人留下的……”
戚照手上的动作一顿,静默了一会儿,才道:“那便把爹爹给我的玉如意给二公主吧,娘亲的东西,还是留下吧。”
浅安这才应了一声,下去吩咐了。她一出去,浅心便自动进来伺候,在戚照耳边轻声道:“盛贵妃请您去鸾瑟宫一叙。”
戚照赶到鸾瑟宫时,里边可是好生热闹。盛贵妃坐于上首,昌妃,和美人都在,她一进去,便被雪盏扶了起来免了礼。
盛贵妃笑盈盈道:“快坐。”
“姐姐可是有什么好事吗?”戚照奇道。
“妹妹还不知道呢吧?”昌妃掩着嘴笑道,“华婕妤犹不死心,日日在裳瓷宫偏殿闹,又是绝食又是自尽,皇上却是厌烦了她到底,下令如果再闹一次便降一次位分,直至庶人为止。因着她前两次闹,皇上把她贬到五仪之末的顺仪了。”
昌妃说到这,有些口渴,便喝了口茶。和美人接着道:“太后在行宫听闻此事,更是大怒,叫华……顺仪每日跪着抄了祈福的经书给太后送去呢。”
“有这样的事?”戚照闻言也是心中畅快,但还是有一丝阴霾久久挥之不去,她叹了口气,“想来她也是个可怜的,明明没做过的事,却被诬陷了个彻底。”
“妹妹那时又不在宫中,怎知她没做过?”盛贵妃疑『惑』道。
和美人摇摇头道:“她是不是做过我不知道,但是她与她妹妹水火不容已久却是事实,因着这由头像皇后发作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皇后是叫她妹妹进宫的始作俑者。”
听到妹妹这个词,戚照本能的皱眉,不再多说些什么。
“那如此看来,皇后借机除掉金筱琅也不是没有可能。”昌妃笃定道,“左右她都没有受到什么损失,虽说公主有娘胎里带出来的弱症,但只要平时小心一些,便没有关系。”
其他人都不置可否的点点头。戚照朝和美人道:“那薛常在可是住进了你那?不是个好相与的吧?”
和美人面『露』苦笑,只道:“皇上宠着她,一月里也有那么十多天会过来,我和安嫔与她都住在华清宫,倒也沾了她的福。若是她……不方便伺候,那皇上也懒得去远处,大多就宿在我或者安嫔那里了。”
说到最后,和美人的脸倒是有些红了。不方便伺候是什么意思大家都懂,一时之间心照不宣。
话说到此,戚照觉得有些不适,便起身告辞了。
到了二公主百日宴那天,戚照找出一件竹绿翠纹织锦羽缎穿在身上,轻系一根浅黄腰带,勾勒出妙曼身材,脚踏一双浅绿步履,上面绣了大片的莲,所谓步步生莲。
她思来想去,选了一把锦扇,上面刺着山水画,看起来让人觉得凉爽。
戚照到凤梧宫时,天『色』已经渐晚。因着在选首饰上花了一些功夫,故而来的有些迟了。戚照进殿后向皇后行大礼,皇后瞧不出喜怒,也不叫她起来,只一味的跟着旁人说话,并不理睬。
过了那么一刻钟,外头通传说皇上来了。皇后与众人起身向皇上行礼,皇上“嗯”了一声,坐在了主位上,扫视一圈,疑『惑』道:“宓婕妤也是刚来吗?怎么还跪在地上呢。”
皇后恍然大悟,忙笑道:“哎哟,瞧本宫这脑子,宓婕妤,你快起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