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说无妨。”在陆无歇看来,谢胥已死,他尸体上查出的任何结果,他都能接受。
“斑蝥可治淋疾。”
“什么?”陆无歇一怔,这代表什么,他的祖父竟然得了这种难以启齿的疾病。
“不过。”钟璃说到这,话锋一转又说道:“我没有检查出来谢老爷子的尸体上有这个病,所以所说的不过都是猜测。”
陆无歇不语,谢胥被烧灼成什么样子,他是知道的,能检查出来才怪了,钟璃这般说,也不过是想安慰他罢了。
“还有。”钟璃看着他拧眉深沉的样子,叹口气,她虽然不想多说,可是事实就是事实,掌握的越多,这案子也就破获的越快,“斑蝥的效用在古书中还有一种偏门的记载。”
“是什么?”陆无歇追问。
“斑蝥能分泌出一种叫做斑蝥素的液体,少量服用的话,可以起到和春药一般的作用。”
“春药?”陆无歇眯紧双眼,脑海中自然想起昨个看到谢胥在百艳楼的情况。
“我想问世子一个问题。”钟璃道。
陆无歇颔首,算是应允了。
“这段时间你入谢家,见到谢老爷子精神还好吗?”
陆无歇知道她要问什么,想了一下道:“我儿时外祖父就见得少,有印象的也是我还黄口时他从锦州来看娘亲,顺便瞧我,至于精神方面...”
他想起梁氏跟他说的话,道:“应该是比之前要差上些许。”
“这就对了。”钟璃接下他的话,在陆无歇不明所以的神情询问下,道:“我怀疑外祖父长期经受着精神摧残。”
“怎么说?”陆无歇道。
钟璃继续解释:“虽然外祖父的尸体已经被烧的面目全非,可是根据面部肌肉判断,外祖父在死的面部表情应该是放松的,甚至我还觉得他应该还在笑。”
“笑?”
“是,就像是一只期盼这般的结果,如今终于如愿的样子,也就是在他的体内我发现了斑蝥的毒,不然我差一点以为外祖父是自杀然后自个放火烧了这书房的。”钟璃说着,脑海中想起检查谢胥尸体时候发现的种种可疑迹象。
“他一早就想到死了?”陆无歇听着钟璃的话,微微沉吟片刻后,从怀中掏出一样东西递给她。
钟璃接过看着宣纸上简单的写着一首诗‘莫问晴缺归古人,苍茫一片思量忘,快尘最是难为情,来归如雨骑如魂。’
此诗写的一点都不好,既不押韵,讲的所谓相思愁苦也是肤浅至极,可是诗的重点根本不在意思上而是...
“这是一首藏头诗?”钟璃看着每句话的第一个字意思就是‘莫苍快来’。
陆无歇颔首,把钟璃还给他的宣纸塞进袖口道:“这是祖父前段时间托人送到贤王府的。”
“所以世子的意思是外祖父在向您求救?”钟璃能想到的只有这个。
陆无歇点点头,又很快的摇摇头道:“或许在向我求救,又或许是想告诉我什么,只是一直都没有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