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这也不是...”
“奴家觉得阿音是被人杀了。”柳香儿道。
“被人杀了?”终于陆无歇来了兴趣。
柳香儿重重点头,道:“阿音同奴家一样是庸城教坊里的女子,去年阿音突然跟奴家说心中有了欢喜之人,奴家起初是为她高兴的,毕竟我们这等女子能遇到两心相依的实属难得。
之后阿音就跟奴家借了一大笔银子说是想为自个赎身,没过两日阿音就消失不见了,所以奴家觉得...”
她说着,看了看陆无歇。
陆无歇听得云里雾里的,问道:“你是觉得朱音欠你银子未曾归还...”
“不是的!”柳香儿连忙摇头道:“香儿才疏学浅,给世子说的可能有点不清楚。
阿音借完奴家银子赎身之后就跟奴家说要嫁人了,奴家本来在相思苑等着阿音的喜帖,可是等了好几日都再无阿音的音讯,起初奴家以为是她发生了什么变故,之后奴家就去了教坊找阿音,谁知道...
教坊的嬷嬷说,阿音把银子给了她,说是第二天来拿卖身契的,之后就凭空消失了。”
“所以你觉得朱音是死了?”陆无歇询问。
柳香儿点点头,之后又疯狂的摇头道:“其实阿音到底是生是死都是奴家猜测的,但是阿音的性子奴家了解,定然是不会这般不告而别的,更何况对于我们这等贱籍出身的人来说,卖身契可比性命来得重要。
加之...”
她说到这,语气中多了几分欲言又止。
“加之什么?”陆无歇问道。
柳香儿咬紧下唇,似是在做思想斗争,过了好一会儿才一咬牙说道:“去年从南郊的湖里打捞起来一具无头、没了双手双脚的女尸,奴家之前辨认过,觉得那尸体像是阿音的。
可是庸城的知州说奴家没凭没据信口雌黄为由,把奴家打发走了,奴家这才...出此下策的。”
“你曾经辨认过那女尸?”陆无歇抓住她话里的重点。
柳香儿点头,脑中像是回忆起了去年辨认尸体的事情,身子禁不住抖了几下道:“那尸体被扒的干净,奴家看身形像是阿音的,一直没有能证明那是阿音尸体的证据。”
“那现在这尸体呢?”陆无歇又问。
柳香儿闻言,刚刚退回去的眼泪再次在眼眶中打转转,她抽噎一声道:“尸体还在义庄呢!到现在这个案子还悬着,没人管,奴家知道让世子彻查一介青楼女子的事情降了您的身份,可是...呜呜...
可是奴家真的是没有办法了,才出此下策,望世子恕罪。”
陆无歇现在听明白柳香儿为何连名节都不要只是为了见自己一面,感情是她朋友可能枉死,庸城的董青不作为了。
“你起来吧!”陆无歇看着哭得已经上气不接下气的女子道:“这案子我会帮你彻查的。”
“谢谢!谢谢大人!”柳香儿听到陆无歇愿意插手,喜极而泣。
陆无歇看了眼周围,心知这董青和孟元就在隔壁,斟酌片刻道:“这雅阁可有旁的门,本世子累了想离开。”
柳香儿闻言,连忙起身,扔下一句‘世子随我来’快步走进厢房。
陆无歇看了眼柳香儿纤弱的背影,随手掏出个金锭子放在她的琴上,在她错愕之际,随口说道:“以后莫要做这么傻的事情。”后,走进柳香儿厢房内的小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