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城吴家银号某雅阁内。
“大人。”吴家老爷子吴兴言双手端着一杯清茶执高于头顶,对着坐在太师椅上的男子毕恭毕敬地开口道。
傅崇悠悠瞅了一眼。
吴兴言手中的茶碗轻轻一抖,好些烫水从里面溢出把他略显皱巴的手烫得通红。
“傅...傅大人!”他又把茶碗朝头顶抬了抬。
终于这次傅崇有了动作,慢条斯理地拿过吴兴言手中的茶,抿了一口,摇摇头道:“泡得有些涩了。”
吴兴言刚收回肿胀的手,听上面人这么说,又忍着疼想接下。
“罢了!”傅崇摆手,不耐地起身,走到一处挂着山水画的墙壁上道:“吴老爷子,最近你是越发的发达起来了,连刘昭的画都有收纳?”
“傅大人,这画是小的偶然所得,若是大人喜欢,大人可以...”
“嗳!”傅崇摆摆手道:“这画我可不敢收,谁知道能挂在我那里多久呢?”
“傅大人这话说的,您看上的谁能从...”
“皇上!”吴兴言的话还未说完,傅崇已经先行打断。
吴兴言一怔,不知如何往下接。
傅崇冷冷一笑道:“吴老爷子今个我来你这银号所谓何事,你应该知道吧?”
吴兴言吞咽下几口唾液。
“临州那片地铺子出事儿了,你知道吗?”
吴兴言闻言,双膝一软跪在地上道:“傅大人,这...”
“你可知道,那边的铺子出问题,意味着什么吗?”傅崇又问。
吴兴言身子都开始发抖了。
傅崇猫腰就这般凝着他道:“吴老爷子纵横商场多少年了?”
“大...大半辈子...”吴兴言磕磕巴巴回答。
“唔...是挺久了。”傅崇感叹道:“却没想栽在两个黄毛小儿的手中?”
吴兴言再也绷不住了,道:“傅大人,这事儿,确实是在下疏忽,在下已经让人通知吕固了,谁知,他贪财竟然把申屠珏杀了,引得钟璃和陆无歇去查,不然...说什么,我吴家银号也不可能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出这么愚蠢的事情啊。”
“哼!”傅崇冷哼一声道:“吴兴言你现在说这种话是不是有点晚?”
吴兴言垂首不敢回答。
傅崇闭眼深呼吸,用力压制住自己的怒火道:“我不管你用什么法子,我只要达到两个目的,第一,我要钟璃再无翻身之地,第二,恰特草这三个字不能和吴家银号沾任何的边,可明白?”
“明白!明白!”吴兴言听罢,连连点头。
傅崇思忖片刻,走到角落中,拿出纸和笔写下几个字塞进吴兴言的手中道:“锦囊妙计,好好用!”
说罢,傅崇转身离开雅阁。
吴兴言呆呆跪在地上,过了许久才慢慢有了意识,他撑着地面勉强站起身子,找了一处就近的椅子坐下,待体力恢复一些,他摊开手掌把里面的纸张打开。
上面写着四个字:阿五、徐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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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后。
钟璃站在昭阳殿内,看着散落一地的奏折,垂眸不语,自打她和陆无歇回来向皇上禀报临州的事情之后,陆景安已经在这里发了快有个把时辰的火了。
殿内站了几个大臣,包括华公公,都低着头,深怕一个话说得不对,让皇上的火越发冒得大了些。
“刘爱卿!”陆景安把视线落在户部尚书刘大人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