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固看着钟璃,咬着唇似乎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钟璃也不催促,只是淡淡扔了一句:“这么难受,不想早点得到东西早点舒服?”
吕固听罢,咬牙道:“是银号的掌柜,有次他邀我用膳,在我的杯盏里放了这个东西,自此之后我便一发不可收拾了。”
“又是吴家银号?”钟璃没曾想会是这个结果。
吕固颔首道:“我该说的都说了,恰特草呢,赶紧给我!”
钟璃站起身,把散落在吕固身边的所有账簿全数都收回去,道:“吕固你应该知道恰特草是南岳国的禁品,我怎么会有?”
话落,她转身走出戒律房。
“钟璃!”吕固的怒吼声音在房间内响起:“你堂堂一个朝廷命官竟然骗我,你不得好死,不得好死!贱人!”
陆无歇在牢房外等着她,听到里面人的吼叫声,又看了眼款款走到他身边女子问道:“你应了他什么,他会这般说?”
钟璃回眸看了眼牢房,把里面的情况跟陆无歇说了一遍。
陆无歇挑眉道:“之前我还觉得奇怪这吕固怎会这般瘦弱,到了今天才知道他是个瘾君子。”
“是,毒瘾还挺大,我并非有意欺骗他,可是为了套出他嘴里的话,只能出此下策。”钟璃回答。
陆无歇点头,表示体谅,毕竟对付吕固这样的,只有恰特草才是他的命门。
“当时只是想着来临州彻查清楚申屠珏的事情好给瀛洲人一个交代,未曾想这个案子里面竟然还出一些盘根错节的东西来。”钟璃跟陆无歇一边朝衙门外走,一边说着。
陆无歇道:“你是说吴家银号?”
钟璃沉吟片刻,道:“吴家银号只是其一,恰特草已经被皇上命令禁止了,是谁冒着杀头的大罪也要以身犯险,还有就是申屠珏,到现在都没弄清楚他来临州的目的。”
陆无歇听罢,点点头道:“是啊,当时在北川帮案子的时候,怀疑南岳国内部有人和瀛洲人勾结,看起来这事情以安平侯全家被抄所结案,如今想想事情并没有这么简单。”
“还有!”钟璃听陆无歇这么说,又想起来一件不能用常理解释的事情,补充道:“北狄卖入南岳国的牛羊肉,为何出奇的便宜,这背后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陆无歇颔首,认可钟璃的想法,心中也隐隐升起一股不安,他以为重生一世,占尽先机,如今看来,他所谋划的一切不过是划开这场阴谋的一把匕首罢了,阴谋深处到底是什么,连他自己都觉得恐惧。
二人就这么你一言我一语地说着,不知不觉已经走出衙门。
此刻门外站着一人,手中抱着个坛子就这般看着他们。
“拓公子?”钟璃看清楚那人,率先上前几步打起招呼。
陆无歇见身边的人和一个才认识几天的男子这般熟络,心中不知怎地隐隐升起一股子说不出的别扭。
“钟大人,田大人说你在里面审问犯人,我等了好久以为和你错过了,未曾想你原来才出来。”拓柏看着对面面如皎月的女子,嘴角忍不住勾起一抹浅浅的笑意。
钟璃抱歉一笑道:“审问的时间有点长,让你久等了。”
“没有的,我没有责怪大人的意思。”拓柏说着,突然面颊一红,把手中的坛子交给身边的人,道:“我之所以来这里等大人是有话想跟大人说。”
“什么话?”钟璃不解询问。
“这...”拓柏有些欲言又止,视线挪到钟璃身后的人身上。
钟璃顺着他的视线看了看,道:“那我们去另一边?”
“好!”拓柏点点头,领着钟璃走到街对面。
陆无歇站在原地就这般看着钟璃跟在一个男子身后,他发誓若不是他现在修得脾气好,定然冲过去给那叫拓柏的小子搂两拳。
林堇走到陆无歇身边,顺着他的视线看,叹口气,逃一般地跑到马槽处喂马。
此刻夕阳西下,霞光照在钟璃的脸上,她粉白的小脸被弄得有些发热,整个人的气质一改往日的冷清,多了几分的柔和和娇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