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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妮笑:“替我们家‘小姑娘’,谢你夸奖。”
焦喻丹一下回过味来,掩口惊讶:“哎呀,单单,沂东大桥是你的手笔啊。”
“不,是1321位工作者共同的创作,我不过是有幸参与其中。”
她没有居功自傲,因为她亲眼目睹工程期间的辛酸与不易,体谅并感激每一位参与其中、为项目默默添砖加瓦的人。
再微小的付出,都不该被忽视,值得被尊重。
1321这个数字还是单妮整理工程资料时无意中核算出的,这是直接参与沂东大桥工程建设的主要人员及单位数。
沂东大桥算不上大项目,可却承载着许多人的美好期望。
?
单妮和焦喻丹进入度假模式,随心玩了几日,充分放松后就蹲在酒店的咖啡厅整理了两天资料,之后梳理了北方的桥梁,开始规划向北行的考察路线。
她们离开琼岛,沿京广高速路往北行时,单妮更多时候是乘客,换焦喻丹来驾驶。
刚出南圳市,她收到廖东发来的消息:【明天冬至,记得吃饺子。】
单妮这才发觉,眨眼间一年已到头,这都是2018年最后一个节气了。
她转头交代焦喻丹:“焦焦,之后的路你自己开,有问题吗?”
焦喻丹没反应过来:“嗯?”
“明天冬至,我想回沂川一天,你要回去吗?”
“不了,我爸妈都在茗南,我和他们说好了,心无旁骛地忙到年底,待放假后回去好好陪他们。”
单妮点头:“你开车一路北上,我乘高铁回沂川,23号我们在沅北市见,怎么样?”
“怎么都行,听你安排。”
单妮就近订票,焦喻丹将她送到高铁站。
她取下车钥匙串上挂的一片钥匙,收进背包的夹层,将车钥匙递回给焦喻丹。
焦喻丹捏着长毛兔的兔耳,“咦”了一声,抬手扒开绒毛仔细查看兔耳。
“这里面绣的还有字啊。”她辩读出来,“LD?品牌名缩写?”
LD,廖东。
单妮微怔,凑上前去查看,还真绣着LD,她竟一直没发现。
她从包里摸出头绳,将车钥匙绑上,把长毛兔挂坠给替换了下来,珍重地塞进包里。
……
单妮到沂川时,是下午5点,天色暗沉,黑夜欲来。
临近冬至日,白日收短。
她随身携带的最厚的衣物是长款风衣,但显然难抵凛冽寒风,故而当她一出站就被人不由分说地裹进暖热的怀抱时,她心里的暖远比身上的暖来得猛烈。
单妮双手抵在廖东结实的胸膛,仰头从他的下颌吻到双唇。
重逢的激动让两人流连这久别之后的亲密,吻得难舍难分、不惧寒风。
廖东将棉服脱下,裹在她身上:“直接回学府新苑?”
她点头,一张小脸埋进棉服宽大的领口。
他抬手将帽子戴到她头上,将她的脸遮了个严实,拉她去停车场取车。
“大概二十分钟。”
廖东反手揽护着她,确认她坐稳当了,抬手拍了拍自己的肩:“寒风冽,你趴我背上。”
他启动车子。
单妮连忙伸手环抱住他,下巴抵在他肩胛上:“你把衣服都给我了,这么冲着风行吗?”
“少说话,小心喝到凉风。”
她抿唇,双臂揽在他身前,往前挪了挪趴在他背上,尽可能与他贴得更紧密,避免寒风的侵袭。
他穿着浅灰色粗线高领毛衣,下身浅蓝色牛仔长裤,暖色的搭配从视觉上给单妮温暖的感觉。
但行至半路,单妮就冻得双腿发僵,止不住打冷战,她忍住了嘘寒问暖,却忍不住疼惜地紧抱住他。
车子拐进学府新苑,她拽了拽他前襟:“在前面的社区便利店停一下。”
廖东:“好。”
单妮下车跺了跺脚,拉着他冷凉的手暂时躲进温暖的便利店。
便利店可供挑选的商品不多,她选了一些速食食品、简单食材,称斤封口后由他拎着去结账。
单妮尚未从钱夹里拿出现金,廖东就随手从口袋一摸递了一张银行卡给收银,显然早有准备。
考虑到食材不贵,她便默默收了钱夹,把这买单的机会让给了他。
单妮告诉收银:“不需要塑料袋子。”
一人拎抱几样,不过是短时占了双手,其实并没有太麻烦。
廖东随她一起将食材拎进厨房,单妮整理时发现袋子里还装着他用于结款的银行卡。
“你的银行卡收好。”
她扒着门框,探头对客厅里的人叮嘱,看到他长臂一挥揭了沙发罩。
“那是给你的零花钱。”
廖东抱着沙发罩进了卫浴间,放进全自动洗衣机清洗。
她三个月不在家,阳台推拉门留了一道缝隙通风,家具上都不免蒙尘。
他拎了拖布出来,见单妮一脸沉思地倚在厨房门口,一边拖地一边问:“发什么呆呢?”
她扬眉,嘴角噙着笑:“我在想,你这么努力刻苦,我要不要每月给你发生活费。”
“不要。我有手,能养得起自己,和你。”
单妮走到廖东身后,伸手圈住他的腰,顺势将银行卡滑进他的裤兜。
“我有工作,在上班,每月都开工资,还有一定存款,足够自给自足,不需要你给我零花钱。”她沉声,严肃道,“你现在学习、生活哪一项不花钱?等你工作了,再说养我的事儿吧。”
“这笔钱,不计在学习和生活的花销里。”他转过身,不由分说地将银行卡塞进单妮手里,“这里的钱不多,两万块,是街舞比赛的奖金和给别人编舞的薪酬。”
随着他的动作,她敏感地嗅到一股药味。
单妮抬手一左一右控住他的手臂,凑近他怀里仔细嗅闻:“你哪里受伤了?”
他身上是清新爽冽的沐浴液味道,仔细辨,夹杂着淡淡的中草药味。
她闻不惯药草,所以格外敏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