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霖霜缓缓坐了起来,幽韵也赶紧起身伺候她坐在床沿,嘴上却也不忘说道:
“话虽然这样说,但奴婢觉得小姐不是这样屈于命运的人。小姐莫不是不记得与奴婢说过的话,自己的命运都是掌握在自己的手中?若是屈服于命运,那人生就太没有意义了。如今轮到小姐与命运抗争,小姐竟然就这样听从圣旨安于现状了,奴婢真是觉着小姐一直在骗奴婢。”
“你这个丫头!”
白霖霜弹了弹她的额头。
“行了,别说这个了。赶紧准备洗漱吧!等会儿母妃她们可是要催了!”
“小姐,奴婢遵命!”幽韵阴阳怪气委屈地道了声,便忙碌招呼着为她打扮,嘴上却又不停歇地继续唠叨刚才的话题。
白霖霜轻轻叹了一气。反正她是左耳进,右耳出。她想说,就随便她说了。
打理好一切赶去静潇阁时,已是辰时。
在他们吃饭的空挡,还顺便接了个圣旨。那圣旨上面列了一堆,她的性格是多么蕙质兰心,贤良惠人,全是一些彩虹屁。
她笑了笑,如今这么一说,大概就是要说明她与太子殿下是多么的郎才女貌,天造地设。不过是个形式而已。
等到准备进宫之时,已经是辰时末了。白府众人浩浩汤汤地向皇宫行去。白霖霜望向马车外面,果真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虽说昨夜见那皇帝看起来阴阴冷冷的,不过这治国之道确实是有目共睹的。
若不是他的治国有道,如今即便是新年,也不会看到街上孩童嘻啼,鞭炮轰鸣,小贩高声吆喝,以及这人如潮水般繁盛景象了。
到皇宫时,不过才到巳时。
与正午还是相差很长时候。头顶的日光还是格外炽热。
幽韵早就为她撑着伞,默默站在她身旁。
她看向祭台周围。
那里已经摆满了很多道具,台下无数人群密布,各自躲在自己的伞下乘凉。
眼神扫了一圈。
她看到远处两道身影格外瞩目。那分别是一道墨色和红色身影。
两人的脸上都戴着与身上衣裳同色的面具。在这炎炎烈日下,衬得空气都凉爽了几分。
不过这时的阳光,也并没有想象中那么的不可接受。
白霖霜收回目光,却感觉到不远处一道身影正朝自己走来。
她拧了拧眉。
那道身影很快就到了面前。
“霜儿,你来了!”
云应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他深深望着自己面前的人。浓浓光线,偶有几丝阳光打在伞下女子的侧脸上,映衬着她未施粉黛的面庞更加惊世独立,卓绝难忘。
亦如初见。
白霖霜看了他一眼,“嗯”,就移开了目光,嘴上道:
“我过去找母妃了,太子殿下请便。”
说完,便领着幽韵向自己所在地方走去。那边花静怜也正向她招手示意。
周围有不少人注意着这边的情况,此时见他们未说几句话便散开,不免心中有诸多猜测,只是纷纷垂下头,假装未见。
幽韵远远瞥了一眼云应宁脸上惆怅落寞的脸色,不由开口道:
“小姐,您这样对太子殿下,难道是不喜欢他吗?”
白霖霜瞟了一眼她快要翘上天的嘴脸,淡淡道:
“喜欢也不是非要表现出来。”
“哦~”幽韵拖长了音道。
白霖霜抿了抿嘴唇,不再理她。两人一句无话,走到白王府所属的位置上坐着。
四周喧闹异常,人们谈笑风生。白霖霜也不时和白潇南和花静怜说着话。
虽然有无数双眼睛盯着她,她也懒得搭理。见多了也不觉得奇怪了。索性,别人想怎么看她便无所谓了。
煎熬打磨间,在头顶的太阳越发照耀时,终于到了正午时。
皇帝和他的妃子们也在大典快要开始前落座。
一道身影缓缓走上了祭台。
要说如今在这方面最具威慑力的,无疑是云厉不仅忌惮却又无比宠信的国师君子修了。
只见他身着不染纤尘的白色锦袍徐徐走近祭台边,早有太监为他献上道具,他一拾起,便开始在旁边挥舞着刀剑。另有一群穿着奇异服装全身包裹的人在乐师奇怪的乐声中蹦蹦跳跳,有节奏地舞动着手中的轻剑。
白霖霜看向君子修。
男子白衣飘飘,剑术极佳,身形面部轮廓完美无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