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发现,一旦遇到她的事,他再难以保持理智。可是这些,她全然不知。全然不知他们情深几许,全然不知几多守候,也全然不知……
也好,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免得知晓,也再不是如今这种模样。到那时,怕是连如此都觉得困难了。
“不知。”
她脑中忽然有什么滑过,却又悄悄逝去。有些东西,她不需要知道。
墨色似乎暗了下去,脑中突然有一念头闪过,他紧紧地抓住,“霜儿,你是生气我与花潆泓……”
“没有。”
她猛地打断。实在是荒谬,荒谬!
“那是你……”
公孙青寒却是喜上心头,也许,她只是不承认罢了。也好,知道这样他也是极为开心的。
“你有完没完?”
她刚沉下去的气又浮了上来。她深怕他说出什么更加荒唐的话。没有就是没有,哪有那么多废话解释与辨清。却没待冷静,一张放大的轮廓出现在自己面前,弄得她心神一乱,继而是慌张,“你……你敢!”
她很气愤现在的无能为力,更加不可接受的是,是在这个人的面前。虽然现在自己的修为也尚可以,可每每遇见他,就会败下阵来。
幽深莫测的慌措包裹着面前的人,白霖霜冷冷颤动,却又觉得一股陌生的情感从心脏往外蔓延,渐渐向外扩张,直到布满四肢百骸,那感觉却是越发浓烈,越发纠缠不清。
他的动作刹地停了。明知这是一场梦,明知,这可算是一场梦,他却不想醒。也许她记不起他们所发生的一切,也许只是她的酒后失察。尽管她每次胡言拒人于千里之外,然而,他还是无法抑制,抑制住对她的……
终究,还是太早了,太急功近利了。
意料之中的事并未发生,她的心提了上来又沉了下去,却见回首间,一道虚影消失在了窗外,没有告别的冷言冷语,没有决绝的风波掺杂,只是,单单地,将她凝固在了原地。她再也忍不住愤怒,咬牙切齿地吼道:“公孙青寒,你不是人!”
那话语回荡许久,又见一道黑影自窗边而来,到她回神,自己已躺在了床上,盖好了被子。那人定定地望了她一眼,才化作虚影消失,嘴上却没说什么,似乎没将她那话放在心上,也或许是,不想解释或回答什么。
她实在气不过,索性闭上眼,隔绝外界的一切,整理心情。室内静得可怕,有窗外飘进的绵绵细雨,渲染了不少情丝翻涌,又注定了不少离别愁绪,其中又有多少痴男怨女,求而不得,寤寐思服,辗转反侧?难说。
这方,等她睡过去后,公孙青寒走至半路,身上瘙痒难耐,他不由得苦笑:真是个不饶人的主,竟然给他下了药。不知她何时做的,这药性猛烈,怕是要折磨他一整夜了。
挥去脑子里的漠然,他居然觉得心情比以往好了些。不再停留,他一路施展轻功,转瞬就被黑夜掩盖。
……
第二日,天色正好,白霖霜睁开了眼。轻轻动了动胳膊,才知那穴道不知什么时候解开了,身上也完全没有匮乏的感觉,神清气爽,分外愉悦。打开窗户,还是一样的阴雨绵绵。春色宜人,春雨撩人。如此良辰,适合出去走走。
巳时,宫中忽然传来消息,五皇子云期蔚今早在上朝时,竟然当着太子殿下的面,说要娶白霖霜为妻。朝堂震惊,就连一向冷静的云厉,也大发雷霆,摔了不少奏折,驳了云应宁的求情,直接下令将云期蔚关进了天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