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

她想了一会，说道：“你今天救了我，我也不怕和你说，我干护工十多年了，换了五六家养老院，没有一个我非常满意的。”

“哪里不满意？”

李姐小声说道：“你是不知道，人老了生活能自理时什么都好说，一旦腿脚不利索，进入养老院死的就快了。”

周乾觉得她话里有话，于是问道：“为什么这么说？”

“在养老院，腿脚不好的，领导都会让我们限制他们走路的时间，因为不小心磕碰我们要担着责任，所以越是这样，他们的腿脚越不利索，不出一年，便走路费劲，需要借助轮椅和拐杖，这时候养老院为了防止他们受伤，就会把他们手脚绑在轮椅上，以防他自己起来摔倒。”

“这么做的话，家属能同意吗？”

“呵呵，你是不了解，护理上有一种合法的捆绑，可以减少瘫痪的人和精神病患者受伤，当家属来探视或者市里领导视察，我们就会按照指示用那种正确的方法绑，等他们走了我们就会换一种绑法，这对护工来讲非常省心，但对老人来讲，他们有苦说不出，老人和家属说这些，家属也会认为老人糊涂小题大做！”

“所有的养老院都是这样吗？”

“我所知道的是大部分都这样，这和幼儿园里用针扎小朋友一样，都快达成了一种共识，老人在这种情况下身体会越来越差，等到完全卧床，那就离死不远了！”

周乾没想到还有这种不为人知的事，“你和我说这么多，不怕......”

“今晚过后，我就不干了，心里有愧，干多了折寿，也许有那种非常正规的养老院，但我宁可死在家里，也不想晚年在养老院度过。”

周乾愕然，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他看着不远处黄婆婆的尸体，更是感慨万千，直到死她也没有如愿回家。

养老院的副院长急匆匆地开车赶来，看到眼前这一幕眉头扭成了一个疙瘩，周乾走向前，对他说道：“我想知道，院长为什么没有来？”

“你是......”副院长打量了周乾一番，“我想起来了，你是今天白天的那个人，你怎么会在这？”

周乾说道：“我是来帮忙捉鬼的。”

副院长大惊，“小伙子，话可不能乱说，这世上哪有鬼？”

周乾笑了，他知道副院长估计声誉，于是压低了声音说道：“你的办公室里物件摆放很符合风水，手上戴着串珠，脖子挂着佛像，若是无神论者，怎么会如此？”

副院长不说话，周乾继续说道：“正院长为何不来？”

“他出国一个多月了，还没回来！”

“他的办公室在哪里？”

“就在我的隔壁！”

周乾二话不说直奔办公楼，副院长见状赶紧跟过来，大声呵斥：“你干什么？”

周乾不理会他，来到办公室门口，推了一下，门是锁着的，他一脚踹开，这时副院长带着保安也上了楼，看着周乾在屋里站着，顿时火冒三丈，“你这小子想干什么，给我抓起来！”

保安见过周乾发疯的样子，不敢向前，周乾四处大量，一个电冰箱引起他的注意，他上前拉开冰箱门，一颗圆滚滚的东西从里面滚到了地上，副院长上前一看，当时吓个半死，那是一颗头颅，正仰面朝天，微笑着盯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