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倾城点头,醉月便掌击盘底,整盘玫瑰花瓣便受力散如空中,飞至一定高度,然后又如落雨一般纷纷落下。见此,三人心中无不赞叹一句“好功夫”,此人武功绝非稀松平常之辈,至少内力深厚。
玉倾城凝神看了一会儿,身形一动,便以一种诡异的速度移向醉月,然而醉月也不可能站在那里等着他过去抓,她身子灵巧地一扭,动作轻盈地翻了个身,瞬间就又与玉倾城拉开了距离。玫瑰花瓣纷纷落下,玫瑰的丝丝甜香涌入鼻息,玉倾城的终于起手,五指灵活一动,便以一个诡异的角度冲她袭来。醉月感觉得到他的劲道在何处,却不知往何处躲去,仿佛他的气息围绕在她的四面八方,无论她往哪里去,都会被他抓住。
眼看玉倾城的手已经到了眼前,醉月微微错开身子,猛地向着玉倾城冲去,她想从他身旁逃走。
落红已经满地,眼看空中稀稀拉拉只剩几片玫瑰花瓣的时候,玉倾城的手以一种不可思议的方式反向抓住了醉月的衣领,拎着一角一扯,醉月被扯得身子失去平衡一转那一副就被扯了下来,而她的人却借着那力道转飞出去。因为动作太大,她松松绾成的发髻也被甩开,发簪飞了出去。
安雪逸见状,脚一抬,提了面前的凳子一脚,那凳子顺着飞出去,恰好接住醉月,让她稳稳地坐在了上面,而那只飞出去的发簪,则被安雪逸杰在了手中。
一切尘埃落定,醉月抬头,恰好见玉倾城一双纤长的手指夹着最后一片玫瑰花瓣,看着她微笑。
“姑娘,在下赢了。”
醉月站起来,盈盈一拜,说:“醉月技不如人,甘拜下风。请公子稍等,醉月换身衣服便来。”
醉月走向里面屏风隔出来的空间,玉倾城将那花瓣随手一抛,走过去对安雪逸道:“很会怜香惜玉嘛。”
安雪逸把手里的发簪一放,说:“你分明可以更简单地拿到那衣服,偏偏要这样,分明是想试探她的功夫。”
不知为何,玉倾城居然从安雪逸那一如既往温平的声音里听出来一份恼意。他与萧风眠对视一眼,发现对方和自己的想法一样:有趣。
萧风眠目光落在玉倾城手中的那件纱衫上,啜了一口茶,笑得十分狡黠。
屏风被拉开,醉月已经换了一身劲装出来了。她抱剑一揖,剑出鞘,剑锋扫过,雪光四落。
“贵逼人来不自由,龙骧凤翥势难收。
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州。
鼓角揭天嘉气冷,风涛动地海山秋。
东南永做金天柱,谁羡当时万户侯。”
歌声落,雪光收,醉月执剑而立,月白色的衣摆被风吹拂着,表情肃穆冷厉,竟褪去了那全身的媚气,仿若一个执剑江湖的侠女。
掌声从一人那里传来,直到三人皆鼓起了掌,玉倾城站起来,微微欠身:“姑娘的剑术,便是到了武林之中,也是出类拔萃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