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道破风长箭精准地向童千鹤胸口飞来,林少珵来不及去截下,一道身影扑到了童千鹤面前,可穗直直地倒在她的面前,滚烫的鲜血喷了她一脸。
“碍事的臭娘们!”
林中放暗箭的那人蒙着面,看一箭不成,正想射第二箭的时候,林少珵捏着冷剑挥向他的双手,那人迅速抽出腰间的细鞭,二人纠缠打斗了起来。
童千鹤愣愣地盯着面前的人儿,而后马上反应过来,“可穗,可穗!”她将可穗扶到自己怀里,不敢碰那支插在胸口的箭矢,小心翼翼地掏出身上的帕子替她止血。
“殿……殿下……”可穗靠着她,缓缓转过头来,睁眼看着童千鹤,说话时一口口血伴着溢出,“您无事……便好……”
说完,可穗低喘了几口气,缓缓闭了眼,声音便低下去了。
“可穗,可穗你别睡。”童千鹤拼命按着伤口想止血,说话的声音有些抖。
玉竹虽是被可穗的突然出现震惊,同时又带着莫大的感激,她急急地跳下马车,奔到童千鹤身边,“殿下,殿下!您的后背全是伤口,先上马车止血吧!”
周围的山匪都被清理的差不多了,除了童千鹤这边,其他马车上的人都没受多大的伤,只马车车厢被刀剑剐蹭开了几道痕。
童千鹤的后背触目惊心,伤口火辣辣的疼,只是方才顾着可穗便忘记了自己身上的伤。她点了点头,叫了个脸色还很差的太监帮忙将可穗搬到了那辆车厢内,马儿早已经跑得没了影。
放直可穗后,她让玉竹拉实帘子,动作利落地将可穗伤口周围的衣服剪了开来,拿了上好的止血药撒在了伤口上。
玉竹想先给童千鹤用药,毕竟她们带的止血药就那么两瓶,用了便没了,等到宫里还要半个时辰,童千鹤后背一大片的伤口,而这可穗不过是个奴婢,药先给可穗用了,到时候定是不够的,指不定拖的久了还会留疤,
但童千鹤的伤口浅,她说自己已经止血结痂了,玉竹拗不过她,便只好闷不做声。
“好了,玉竹你身上可有伤。”童千鹤替可穗上完药,向玉竹问道。
玉竹对她方才的举动有些不赞同,闷闷道:“奴婢不似可穗,奴婢身上无事。”
童千鹤收了手中的药罐,她知道玉竹纯粹出于为她着想才这样讲话,只摸了摸她的脑袋,没再说什么。
……
“殿下!您身子可还安好?”关公公的声音从车厢外传来,带有些许焦急。
童千鹤闻声便从车厢钻了出来,看到满地横躺的尸体一片狼藉,心下顿时五味陈杂,她大概知晓此事是有人预先谋划冲着她来的,只是竟然连累了这么多大昭无辜生命,一时意难平。
“本宫无碍。”声音僵硬冷清。
她话音刚落,便听到军队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从林中自远而近传来。
寻声抬眼看去,最前面的竟是林少珵,身旁的是常冀将军,常妃的弟弟,后面乌泱泱的一大片是京郊驻地的禁军。
“末将参见皇上,皇上万福金安。末将救驾来迟,请皇上恕罪。”
常冀将军声音洪亮,向那顶明黄色的马车内的人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