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带着众人走到花厅前院时,童千鹤猝不及防地打了两个喷嚏。
“殿下,苏阳的日夜温差大,可万要当心着凉了。”大夫人朝童千鹤关切地叮嘱道。
“有劳夫人挂心了。”童千鹤应道。
玉竹本与白仁在一旁悄声说话,忽然眼前一亮看到了童千鹤,她高兴地喊道:“殿下回来了!”
童千鹤自远处瞧见玉竹欢喜的模样,就想捏捏她的脸。
“好了,既然都回来了那便坐下歇会吧,哀家已经叫人备了新茶了。”
“哎呀,这倒是臣妇疏忽了,还是太后想的周到。”大夫人带着些歉意道。
众人走回到方才自己所坐的位置上,椅旁的桌上都摆上了新茶,杯盏上飘着氤氲的热气,叫人看得一阵口干舌燥。
李玉和方才在书阁喊林少珵也是喊得喉咙有些干了,她端了茶盏浅尝了一口,而后朝嘉太后欢喜道:“太后,这可是您宫里的福寿菊茶?”
嘉太后食指点了点玉竹,朝曹姑姑笑道:“玉和这丫头都快成福康宫的人了。”
话完,余光做不经意状地瞥了童千鹤一眼。
“可不是吗,玉和公主最是孝顺太后您的了。”曹姑姑点头道。
听闻嘉太后给众人备了茶,竟然还有自己的份,童千鹤看向杯盏挑了挑眉,侧身左手提了杯盖,宽大的衣袖挡住了右手的动作,素指捻出一枚银针,轻划过茶面,只留下一阵涟漪。
童千鹤动作很快,在旁人看来只像是低头闻了一下菊茶的清香,淡淡道:“确实福寿菊茶。”
看起来似是在与谁说话,却又似在自言自语。
“绥华姑姑出去逛了半晌当是渴了,这福寿菊茶入口清幽,入喉甘甜,除了太后宫里,在别处可是尝不到的。”李玉和似有些得意地道。
童千鹤极快地瞥了眼右手的针尖,惊异地发现针尖竟没有变黑,一时猜不出嘉太后是什么诡计,弯了弯杏眸道:“本宫不渴。”
“走了这么久怎会不渴呢,姑姑是不渴还是不愿喝?”李玉和睁着一双大眼,带着无辜地看着童千鹤。
“绥华向来眼光挑剔,许是看不上哀家的茶水吧。”嘉太后的豆蔻指甲在杯盖上来回划着道。
“若说太后这都算不上好茶,这世间那还有什么好茶呢?”李玉和接话道。
明昭帝在一旁听得皱了皱眉,重重放下手中的杯盏,不带什么好气地道:“绥华不想喝便不喝,哪那么多计较。玉和,你当多和你母妃学学。”
闻言,李玉和藏在袖下的手暗暗捏紧了帕子,父皇这是在说她斤斤计较、寻衅滋事之意,永远都只有李绥华在父皇眼中处处都是好的。
“是,儿臣谨记父皇教诲。”李玉和抿白了唇,道。
……
“嘎吱”
花厅隔间的门声在这安静中被里头的人给推开,陆离合走在苏丹平前头,嘴角带笑,眉眼微挑,俨然一副纨绔的贵公子模样。
“皇上。”陆离合、苏丹平二人走到明昭帝面前,做了一揖。
“平身吧,不知陆公子给苏爱卿诊疗情况如何?”明昭帝关心问道。
明昭帝称呼陆离合一直都是陆公子,很显然比起大夫的身份,对陆离合的云清山药王传人的身份更为重视,毕竟直白的说,得陆大夫只是得陆离合,而得陆公子就是得云清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