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冀领命后便点了几十名暗卫,前去查探林少珵所说的苏阳郡的暗道情况。
他刚走出几步,便有暗卫前来禀报道:“皇上,副郡守带到了。”
关公公看了看明昭帝的神色,清了清嗓朝外道:“将人带进来。”
副郡守姓秦,此刻他面色惨白,人颤颤巍巍,看着那模样比苏丹平好不到哪里去,被两名暗卫押着进了郡守府的书房。
一见到坐在上首的明昭帝,他便扑通一声跪倒在案前,磕头道:“皇上,下官自任副郡守一职以来,恪尽职守,不知所犯何罪,还请皇上明察!”
“你且先起来吧。”明昭帝看到这种一来就痛哭涕流一通的就感到头大。
“谢皇上!”
“朕问你,高价贩卖净水是怎么一回事啊?”
“皇、皇上,”副郡守怯生生地看了苏丹平一眼,“臣不知当说不当说。”
苏丹平心下一跳。
“但说无妨,有朕在这你怕什么,但你若敢说半句假话,大昭刑法可不是做摆设的。”明昭帝声如磐石,字字敲在人心上,自带帝王之气,叫人不敢不服从。
“皇上!售卖净水是郡守逼下官所为,郡守口上虽说将净水全权交予下官处理,可暗中却威胁下官,将售卖净水得来的银两都交予他,下官的身家性命都在郡守手中,不敢不从啊!”
听见秦副郡守这般胡言乱语,苏丹平急道:“皇上,这是副郡守在诬陷老臣!老臣从未做过如此丧尽天良之事!”
“皇上,皇上,下官有证据能证明郡守贪赃枉法。”秦副郡守朝明昭帝弯低了腰身硬声道。
反正他今日已经与苏丹平撕破脸了,他看到今时今日的情况,多少便也知晓了苏丹平打的是什么算盘,可他也并非毫无准备任人宰割的羊羔,他身为副郡守多少有些眼线知道苏丹平这半年来所做的事,想让他白白顶罪,做梦!
“哦?你且说来。”
“那水病就是郡守叫人去苏阳河上游投的毒,臣曾在偶然间听到郡守与一黑衣人交谈,那人给了郡守育什么花的纸包,叫他投到水系上游去,而两日后,苏阳水病之事便爆发了。”
方才陆离合解释关于育王花之事的时候,秦副郡守并不在场,但此时他竟然能说得出一二来,可见他并非胡编乱造。
正因如此,明昭帝面色一沉,心下已经有了几分计较,他抬眼看了看书房堂前挂着的先帝所写下的“清正廉洁”题字,只觉得有几分悲凉。
“你,你一派胡言,皇上,臣一清二白,莫要听信小人谗言啊!”苏丹平涨红了脸,苍老的手不住地颤抖,他爬跪在桌案前,朝明昭帝连连磕头道。
“苏丹平,若非如秦副郡守所言,为何寻常百姓喝了河水只是腹泻几日,而你贵为郡守,却身中育王花之毒呢?若非能够亲手触碰,此前怎会不敢大张旗鼓寻找解毒名医呢?若非是你叫人投的毒,怎会这么久了还抓不到投毒之人呢?!”
明昭帝从一开始的平静到现在接连质问,当初越是相信苏丹平的为人,如今就越是愤怒,他大手一挥,桌案上的笔墨纸砚被胡乱摔了一地。
“皇上!下官知道苏阳郡底下有秘密暗道,且地下脉络能通到苏阳各地,郡守通过下官捞取的金砖银块一定用暗道藏匿了起来。皇上若是不信,派人搜搜郡守府那几间空屋便好,那空屋里一定有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