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浩浩荡荡地涌进屋内,大床上只有一件被丢下的红色吉服,而此刻上头堆砌着的那些精细刺绣和珠玉坠饰只显得无比讽刺。
“老、老爷!找到了,找到了……!”一个家仆从外头跑进来。
“找到小姐人了?!”安老夫人闻声,立马转身,对着那个家仆道。
却见那个家仆摇摇头,有些颤巍地指着外面道:“夫人……小姐的院墙外,有一个半身高的洞眼,我捡到了小姐的簪子,怕是小姐她……”
安老夫人看着那支簪子,气的头脑一阵发晕,眼前片片的黑。
“好啊,好啊……是本事大了,离府出走有本事这辈子都别再回来,我安府这就是出了个白眼狼!通知安府上下,从今以后安府再没二小姐!”
家仆的话未说完,众人却明白了他的意思,安意小姐这是逃婚了,说得再难听些,就是与人私奔了,不过听说之前安意小姐本就死活不愿意与那君公子结亲,如今竟是被逼得跑离安府了。
……
安家小姐逃婚的消息,跟长了翅膀似的,不过半日功夫就传遍了整个宜平。
酒肆街巷,处处都能听到人们在谈论此事,所有人都感到唏嘘,这个被誉为宜平第一才女的人,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
安家和君家世交的情分,为有此事而不相往来,纵使安家一再地赔礼道歉,还是因着君老夫人受不了成日的被人指指点点,后来君府直接搬去了别地。
只是后来宜平的公子哥们,在醉风楼见到君子笑的时候,他依旧是以往的那副做派,美人在怀,喝着花酒,好不惬意风流。
安府的人在这一年来,都是能不出门则不出门,因为这出事,安府在宜平丢尽了颜面,虽然明面上没人说,但大家暗地里还是将一切都怪罪于安意,若不是因为她,安府何至于此。
安意逃离安府后的一年,她都未曾回过宜平,安老爷子和安老夫人对自己养了十几年的女儿失望透顶,府内更是没人敢在他们面前提起这个名字。
……
又过了半年,宜平城口出现了一批浩浩荡荡的人群,家仆都扛着绑花红箱,最前头的人骑着高头大马,眉目清隽,样貌堂堂,显然是给哪家来下聘的。
城门口及路旁的姑娘看得一阵心生羡意,不知这位公子是要去向哪家,没注意到高马后面还跟着一辆马车。
“老爷,夫人,外头来人了。”安府守门的家仆原本也只是看个热闹,没想到那群浩浩荡荡的人竟然朝自家走来了,赶忙进院通报。
“可知来的是什么人?”安老夫人轻抿着茶盏,这一年来安老夫人的脾气不比以前易怒,只是眸光更为凌厉。
“那公子看着面生,应当不是宜平人,后头跟了好大群人扛着红箱,似是下……下聘来的。”家仆犹豫了下,还是说出了心中猜测。
下聘?
谁人不知她安府出了个好女儿,大婚当日不知所踪,这一年来更是了无音讯,竟还有人如此大张旗鼓,来安家下聘?
“走吧,去看看怎么回事,叫人去书房告诉老爷了么?”安老夫人眸色半敛道。
家仆点点头,“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