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善良会让那些可怜的家伙迎来更加光辉的明天。”

赞扬弥漫在人群中，在不涉及到切身利益的时候，人们总是会对好人的欣赏不加掩饰。

所以哪怕是李斯特，也只有在最开始的时候为这艘船的决策惊讶了一会儿，然后就事不关己了。

廉价的善良让这场宴会的格调变得更加不凡，那个让全场男士频频注目的女士也流露出了更加热切的目光，在那个男人和医生之间。

只是一个人类。

李斯特很确定那个女人的身份，和伊兰黛尔，希尔薇都不一样，这位的种族后面没有任何后缀，纯粹得惊人，比他更贴近真正的人类。

只是一个人类拥有了让精灵都嫉妒的容貌和令魔鬼羞愧的身材，这怎么看都有点“非人类”，而且高达的知识让李斯特需要时间消化。

不过他第一个想法不是凑上去，而是远离，机遇永远和危机共存。

这么庞大的数值……或许这么说不够明显，但是可以举个例子，这份数值后面代表的危险大概相当于李斯特和一位力量或者神志中至少一项达到了的敌人对上。

怎样对上取决于李斯特自己，他当然希望不会对上了。

不过不是每个人都和李斯特一样，追逐美好的本能让所有的人都愿意飞蛾扑火，为这旺盛的火势添柴加油。

“看来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或许我们会因为这个男孩……还有这位医生的善心而在这片充满了危险的海域逗留更长的时间，单纯从时间的角度上，人们会因此为了陌生人浪费一天，还是两天？这里有一千多个人……这真是罪过。”

科维奇的角度显然是对的，只是这种说法违反了人类溢于表面的善良。

“但是他们会收获这些权势者微不足道的善意，为他们的社交拓宽视野。”李斯特坐在一边，望着平静的海面，“与之相比，潜在的无法确定的危险就像是幻想。”

“这就是你们人……城里人说的利益至上吗，这和你说的善良好像前后冲突了吧。”

“如果你仔细观察会发现所有的生物都有善良这一面，但只有人类把它和利息结合得最完美。”

科维奇：“哦，好奇地问一句，你是某座巫师塔出来的学徒吗，恕我直言，你说的话比普通人有趣多了。”

“有趣，是指深度吗？”李斯特摆了摆手，“但并不是，我只是一个……比私生子更糟糕，你明白吗？”

李斯特觉得自己变了，连自己的际遇也能当作和陌生人在一起聊天时候的谈资。

不过科维奇对此反应平平：“别看这些人表面光鲜，事实上，如果不是可怜人，谁会在这个时候冒险前往新大陆，要知道，对这艘船上的任何一个人来说，那里都代表了未知。”

“我想这个任何人不包括你。”

科维奇没有说话：“我们快到了，如果不是阴谋之类的话，或许我们也应该上去卖个好？毕竟半天不到的时间用来做善事也不算……太过分，对吗？”

“我完全同意。”于是，两人相视一笑。

沉重地船锚抛入海底，从剩余量来说，这座小岛的海下面积大得惊人。

……

“准备下船吗，先生？”李斯特等到船停靠平稳之后，从椅子上起身，对科维奇做出了危险的邀请。

是的，危险，因为在小岛上可不会有两位监督的奇迹守望者，而科维奇……不是人类。

面对李斯特的邀请，科维奇露出了一抹兴奋的笑容：“当然，为什么不呢，整天呆在船上，我已经迫不及待了，这么一想的话，我为我先前讽刺两位先生的态度感到抱歉。”

“我想是的，不过我们应该快点了，不然就看不到他们的背影了，如果落单……至少我不知道这艘船什么时候会开，毕竟我可没有丰厚的身家。”

“高明的讽刺……不过你说的有道理。”

两人一同随着人群走向了小岛。

巨船靠近小岛临近海域的地方是一片被冲刷过的沙滩，这对停船有些难度，所以略微调整了一下方向，众人需要经过一堆陡峭的悬崖，由于水分的原因，看上去和礁石差不多，湿滑。

但是这点困难对于这艘船上的乘客来说不算什么。

他们绕回了沙滩，前面的人似乎发现了什么，朝着密林中走去，李斯特的视力不错，看到了沙滩上没有规则地散落着的残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