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阁大学士的到来欢迎仪式自是隆重,一切甚是热闹欢欣。
待得朝中权贵疲倦了,镇南大将军亲自送大学士回府歇息。
到了大学士住处,在客厅二人坐下小憩,各自端杯饮茶,施毓慢慢引出话题。
“余大人才高八斗,精通诗书。施毓乃是一介粗人,但却自是尊重有学文的人。施某如有不周之处,还恳请大人不要笑话,多加指点才是。”
余光维撸须笑道:“哪里,哪里。我乃一文人,虽自是有它用处。可是大将军武功盖世,一直领兵征战沙场保家卫国,国家的安危全靠你们这些武将,你们才是国家的栋梁啊!”
施毓:“啊,大人如此说来,施毓甚是汗颜呐。施毓一生也没有什么功绩,也仅仅只是凭着对皇上的一腔忠心,和对家国的热爱而尽职尽责罢了。”
“前些时候施毓遭小人陷害,蒙冤下狱。但施毓忠诚一片肝胆之心,终得皇上明察,给了施毓一番清白呀!”
余光维听了此言沉吟一下,他抬了抬眼皮,没有说话。
施毓见他此表情,心中也知他心思。那次自己蒙难,施家这边自是四处疏通,却终是弱了些。最后全靠云家上下耗巨资打点才把危难的自己给解救了下来。但却是忽略了好处给面前这个殿阁大学士。
靠云家上下巨资贿赂,把自己这个大案给化了,朝廷上下俱是心里明白。而这个殿阁大学士口虽不说,心里定也是知道的。
施毓仔细观察余光维,见他脸上略有不悦之色。知他定是因为云家没有与他好处,心有些不满。
施毓笑道:“啊,我知大学士学富五车,对书画甚是精学。家中有老父收集了一些古人字画,但是他年事已高,对这些也不再感兴趣。现在我们施家这些子弟也都是粗莽武人,也不懂得欣赏,不能用心去爱护它们。正愁这些字画无处可安置,大学士来了,可正是托付之处。”
余光维问言眉头一挑,面露悦色:“哦,字画!”
施毓见他如此,也是察出自已此举己是触了他的心怀,心中暗喜。
“拿上来!”他招手,佣仆端上几幅字画匣。
打开俱是名人遗画墨迹。
大学士见多识广也是喜爱。
施毓仔细观察他,但见他面色并不是很欣喜,接着说道:“我这里还有一幅,是顾恺之的真迹。”
“哦!”余光意眼睛睁大:“顾恺之的真迹!那可甚好,这可是世间也是少有的!”
施毓笑道:“哦,我是个粗人,只知它是幅名画,可是它是不是珍贵,我也不知道。倒是大人今日正好鉴赏鉴赏。”
余光维撸须道:“嗨,你们这些武将真是如此,只知耍枪打捧,又怎知其中道理。”
“顾恺之乃一代杰出画家,他的画被冠以‘画绝’!奈何岁月流逝,世事多舛,他的真迹流传世间已是希有。老夫此生见多识广,也就只是皇上宫中留有他的一幅而有幸得见之,民间也甚是少见。没想将军这里竟然有他的笔墨!啊,快快拿上,让老夫鉴赏。”
“嗯,好的。”施毓便招手。
佣仆端了画匣呈上,施毓打开匣子,余光维迫不及待伸手拿过画卷,两人把画卷缓缓拉开。
施毓观察此人面色,却没有垂眼下看此画。他先看余光维甚是欣喜,但是渐渐地他脸色阴沉下来,施毓还没反应过来。
却见余光维抬头瞪着自己,眼色甚是怪异,甚至露出不悦。
他把手中画卷甩开,“哼”了一声,转身不悦走开,走到椅上坐下,面色甚是阴沉。
施毓见状一怔,“嗯,此画可入大人之意啊?”
余光意一声冷哼,实在掩饰不住内心的愤慨,一下站起来,愤愤一掌击在桌上,“砰”一声把桌上杯子震倒在地摔碎,大步走出厅堂。
把这个镇南大将军独自撂在那里呆怔半晌,却不知为何?
他反应过来,紧走几步,想去追余光维。可是余光维已大步走开,拐入了后堂。
侍卫上前拦住施毓:“将军请止步!”
施毓站在那里,甚是失落,手中依然拿着那幅冒牌的画卷,他都还不知道究竟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