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颔首,转身看向太子:“渊儿,随父皇去。”
太子领命跟上前,本想递个眼神给云七姜,奈何这小娘子伏在地上,他唯有先跟随父亲离去,之后若有什么事,再来替她周全。
贵妃送到宫门外,待圣驾走远后才回来,见云七姜还跪伏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禁道:“你倒是守规矩,但又常常胆大包天不知死活,起来吧,别回头又说本宫折磨你,那几根金针,我就值得被你婆婆念叨一辈子。”
七姜听着动静,估摸贵妃坐下了,她才站起来,抬起头看向贵妃道:“娘娘,今日进宫求您这件事,没打算当着皇上和太子殿下的面说,原是想和娘娘交换一件事的。”
贵妃端着茶碗,没顾得上喝,恼道:“放肆的丫头,你也配与我谈条件?”
七姜这回没跪下,认真地说:“买卖交易向来你情我愿,娘娘若不愿意,妾身也不敢强求。”
贵妃近些日子本就心浮气躁,被云七姜这一说,更是心火难耐,冷声道:“百姓告官,过堂先挨板子,那一样的道理,既然要和我谈条件,出去挨二十板子,再进来回话。”
七姜牙关紧咬,手里也握了拳头。
贵妃嗤笑:“不敢了?”
七姜到底松开了拳头,双手交叠,躬身道:“请贵妃娘娘责罚。”
贵妃更是恼火,厉声下令:“苏尚宫何在?”
苏尚宫进门来,她已听见方才的话,此刻一脸铁青,应道:“娘娘,奴婢在。”
贵妃含怒盯着云七姜,这丫头越是淡定,她越是生气,冷声道:“赏她二十板子,打完了来回话。”
大殿中,边境急报并非大事,项景渊为父亲处理后,回到御前复命。
然而父子俩才刚说几句话,内侍总管便来禀告,道是祥英殿传了廷杖,展副将军的妻子云氏正在挨打。
“父皇,儿臣……”太子急了,他如何向陈茵交代。
“怎么了,怕茵儿怪你?”皇帝却含笑看着儿子,“那小娘子是该吃些苦头了,往后陪在太子妃身边,还有无数的麻烦等着她,总这么横冲直撞的如何使得。自然她有她的聪明和胆气,但旁人也有无数种法子打压她,难道这世上只有她最厉害?”
“可是……”
“放心吧,苏尚宫有分寸,还用你操心?”
太子垂下眼眸,手里握了拳头,随后把心一横,绕到案前跪下:“父皇,儿臣有一事相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