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中微垂着眉眼的大臣却是对这一幕见怪不怪了。
南阳王是有两面的人,他对朝中的人,唯有冷血可言。但对待南阳王妃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种态度。
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连放在眼皮底下都怕一不小心不见了,这就是南阳王对南阳王妃的真实写照了!
他们一直很不解,这南阳王妃,除了样貌找的好点,气质出众了些,为人聪明了些......好吧,南阳王妃确实是个很优秀的人。
但即使是这样,也不值当南阳王如此吧?
看看现在都堕落成什么样了,哪里还有什么一代枭雄的样子。
南阳王也不管众人看他的目光如何,自己该怎样还怎样,该疼媳妇疼媳妇,该在家休息就在家休息,一点不受干扰。
若是抛却其他原因,顾子凡觉得他还是很佩服南阳王这样的人的。
但是......
有些事情不可能就是不可能!
陈宪道看着他的表情,目光所露出来的讽刺更深了。
“当年,家父在被暴毙之前,曾写下一封手书,本该交到他一位故人手中的,但无奈被人截了下来,不曾想,这封信还有其间的证据辗转反侧还是到了我的手里,请陛下一观。”
说着,就从怀里掏出许多东西来。
众臣:......
这是有多怕自己在还没上殿之前就被暗害啊,怕不是所有用得到的东西都亲自带上了?
陈宪道:......
他也很无奈的好不好?
那位小恩人说,这些东西必须亲自带着,不怕一万,就怕万一,若是临时出了什么岔子,肯定会哭死的。
然后给他举了一系列例子,例如什么书纸在上殿之前被人打湿或者撕碎了,然后他的证据就没了,然后他就可以去被流放或者砍头了。
再例如什么玉章玉佩什么的信物,忽然被人打碎,他百口莫辩,到时候就只能被人拘起来严刑拷打了。
总之,稀奇古怪的说了一堆,到最后他居然觉得她说的挺有道理的!!
所以他就把所有东西都带上了,深怕出了什么岔子,刚才被鞭笞的时候,他也一直心心念念着怀里的证据,可能就是这样的原因,他其实是没有怎么感觉痛苦就结束了的。
放在众人眼前的是一封很是陈旧的信,还有几本看起来薄薄的,分量却委实不轻的薄子,还有几枚印章,以及一块形状很眼熟的玉佩。
卓思然看着那些东西,心中的猜测已然被证实。
果然如此,当年他们发现的布囊就是当时的永州刺史陈袁平送出去的。
想到布囊中的东西,卓思然冷笑一声,看着南阳王的眼神阴冷了两分。
这样的人,本就不配生活在大周!
景文帝看着手中被呈上来的东西,素来深沉的眼眸瞬间瞪大,失去了平日里一贯努力维持的形象。
众臣看到,更是疑惑不已,到底是什么样的东西,才会让一向对南阳王隐忍有加的皇上都露出如此表情?
只有方才看到冰山一角的原鹤焘深蹙着眉,心中也升起愤慨,看向南阳王的目光有着明显的憎恨。
众人看向南阳王,只见他依旧稳如泰山,神情压根没有什么变化。
明眼的人却看到,南阳王的一个小厮悄悄从后方离开了。
景文帝身边的侍监弯腰请示,景文帝不动声色,侍监便懂了,这是不用理会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