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桐望向他:“有什么话直说吧。”
“那个……”姜琬迟疑了下,还是往下说:“我从前有个相好的想从良,手头攒够了赎身的银子,可是家中没人了,想找个人投靠,我现在一门心思读书,没那个心思,因此想为她牵个线,了了此事,安心准备大考。”
算是替原主管了这件闲事吧。
柳桐一听便知他说的“相好”是什么人,世家公子嘛,被这种事情缠上也不稀罕,以为他急着脱身,所以才要给这位“相好”找个人家,促狭笑了:“干脆大哥给你找个房子,你把她养起来得了。”
姜琬汗了汗:“……使不得,使不得,她从前也是正经人家的小姐,家中败了才落难至那种地方,我只是同情她,没有别的想法。”
他是那种人吗?真是的。
“那你看大哥我怎样?打了二十多年光棍,还没讨上媳『妇』儿。”柳桐眼睛一亮,闪着和他年纪不吻合的光泽,急切地道。
姜琬打量了他两眼,噗嗤笑起来:“我那个相好才十二岁,当你女儿都嫌小。”
柳桐老脸一红,不大好意思地说:“你早说啊。”
害的他跟个老『淫』棍似的。
“柳大哥,说认真的,不如你认了她当闺女?”反正柳青荷扮的是男儿,赎回来改个名字,穿上红妆,谁知道她从前是伶人出身啊。
“她愿意?”柳桐有点心动。
“应该没问题。”姜琬觉得这是条光明大道啊。
“那我就腆着脸等着她来叫爹了。”柳桐是个豪爽人,凡事不想那么多,一口答应下来,脸上笑的灿烂。
姜琬:“……”
您老脸上的表情,有点儿贱兮兮的。
*
回去的路上,顾玠听说此事,意外地表情凝重:“没想到三年前那场科考案牵涉到这么多人,我估计有许多人并未直接参与,而是被迁怒的。”
姜琬:“我和你说的是柳大哥要收养女儿的事。”
这位老兄的关注点还真是独特呢。
顾玠拿手里的绢面玉扇轻轻敲了他一下:“你说,等到咱们去比试的时候,会不会出现类似的情况?”
他的心思始终在科考上。
“不好说啊!”受贿这种事,任何时候,任何朝代,都有人铤而走险,对吧。
“不如咱们去京城一趟,打探打探下一任恩科的主考官是谁?如何?”,顾玠道,若不是正直之人主持,他就不打算考了。
也借这个机会进京游历一番。
“你也顺道看看你的小未婚妻呀。”
姜琬的脸红了下:“我这里才刚开学,家里又说要给咱们请先生教授棋艺、书画,走的开吗?”
“你不亲自去给宗小姐送信物啊,这是个多么完美的去京城的理由啊!”,顾玠陶醉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