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臣不敢。”
没有这么胡闹的,太子今日过于反常了。
大约是压抑太久,爆发出来了吧。
“你我君臣同一日娶妻,传出去岂不是佳话?”太子笑的不那么厚道。
姜琬:“”
可以确定太子抽风了。
“殿下,臣怎么都行。”
太子纵声朗笑:“听说姜大夫还不曾与侍妾亲近过?”
姜琬:“殿下自律甚严,臣更当洁身自好。“
彼此彼此,都没有沾染过女子,你有什么好嘲笑我的。
“那今晚,一起去试试?”太子声音轻佻的令人发指。
姜琬快疯了:“不可,臣以死谏阻。”
那种事,私下进行就成了,打死他都不会和谁结伴而嫖。
太子又大笑:“姜大夫这回记得自己的职责所在了?”
姜琬松下口气,“臣时刻记得。”
这祖宗没什么大事,大约是闷极了,找个人说笑一番,看,这不就没事了。
太子凝着他不动,将姜琬放松后的表情尽收眼底,忽然摆出一副说正事专用脸:“姜琬,今日你对本太子说的话,宫里人会知道的一字不漏。”
姜琬:“就算当着陛下和皇后的面,臣也得这么说。”
大义凛然,视……
不对,瞧太子一幅要你好看的眼神,姜琬怀疑自己是不是掉坑里了。
太子高深莫测地挑起眉梢:“君逸。”
这一声唤的姜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殿下。”
有种准没好事的感觉。
太子笑了,仅仅笑笑,就是不说话。
“那臣告退?”姜琬在心里苦笑,今晚这般,自己的人设要崩,早晚会被『逼』成弄臣,呵,去他娘的圣贤,哄好这个祖宗才是第一要务。
太子摆摆手:“去吧。记得选好吉日告诉太子府一声。”
姜琬:“殿下的大婚吉日,必然由礼部来定。”
话说不是还要看看年头对社稷吉不吉利嘛。
“你只管告诉我。”
姜琬不敢再问下去,退出去两步又回来,他忘记一件重要的事了。
“殿下,顾玠比臣聪慧,读的书也比臣多,可否……”
让他做个幕僚什么的,别埋没了人才呀。
太子好半天没说话,许久才问:“怎么,你急着把他弄回去给你当姐夫呢?”
姜如玉要么不嫁,要么只能是他,其他有的没的,就别想了。
姜琬听着他语气中浓浓的醋味,一时有些气,想骂人,没胆,只好很怂地道:“这事是家姐一厢情愿的,顾公子不会答应。”
太子打着哈欠:“姜大夫好走。”
一句话送客。
放人,没门。
姜琬从里院退出来,见顾玠还立在外面没回去,心中有些堵,一时说不出话来。
“你跟我去一趟,贺喜的礼金,我早备好了。”顾玠道。
姜琬一愣,正要推辞,对上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异样,转念想了想:“好。”
暑夏已过,秋凉正好,风中飘来果香,隐隐可闻。
两人并肩走着,一时恍若当年一同读书游玩的光景。
不知走了多久,乍然一抬头,琉璃风灯映照处赫然悬着——疏景阁三个字,这是太子府中乐师、伶人居住之地了。
顾玠脚步一顿:“你在这里等着罢。”
“你……”姜琬才从万千思绪中猛醒过来:“去吧。”
头顶星河浩瀚。
等了小半个时辰,顾玠终于出来了,随手塞给他一个红绸布包,笑着道:“我攒下的家当全给你道喜了。”
往他手中塞的时候,顾玠似是不经意地捏了一下他的手,没等姜琬反应过来,便转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