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被何稳那老家伙的人追的满京城『乱』窜,连个可靠的落脚地都没有,不得不走了。
走之前,她定要见顾玠一面。
“何大人的捕快怕已经跟过来了。”姜琬暗暗打量她的神『色』,这姑娘『性』子息怒难测,令人难以琢磨:“姑娘还是快跑吧。”
看在她这么痴情的份儿上,姜琬的心不由得软了几分。
裴澄不吃他这套,揪着他的领子一提,直接把人带出了书房。
“如玉姐,你说我哥今儿真会和采苹……”姜如月的声音忽然间由远而近传来,带着娇笑,在夜风中格外清脆。
“别『乱』说……”
裴澄听见声音的瞬间从袖中『摸』出两枚暗器,姜琬眼疾手快,一把拦住:“别伤害她们,我跟你走。”
差点就飞出去的暗器没来得及收回,猝然扎入他的手掌心,鲜血迸出来,触目惊心。
裴澄却无动于衷:“无毒。”
他娘的。
姜琬顿时发觉这女子手狠心冷,不能视之为女流之辈对待。
姜如玉和姜如月的脚步声越来越近,裴澄怕节外生枝,“快走。”
她提了他衣领,接着院中树荫的掩护,轻功一跃,跳出院墙。
只是,果然不出姜琬所料,何稳的人就在他府外面守株待兔呢,乍然听见这边蹦出来两个人,二十多名捕快一拥而上,将他们围了个结实。
裴澄没想到他们来的这么快。
在此之前,她在勾栏院玩了一招金蝉脱壳,想着总能拖住捕快们一两个时辰的,看来,还是她大意了。
她松开姜琬就要逃脱,忽然听见有人奔跑而来:“弓箭手,弓箭手,人在这里。”
是何稳的声音。
裴澄登时怔在原地。
姜琬更是双眼一闭,心中长叹,玩完了。
何稳四平八稳地走到二人面前:“姜大夫,本官早就觉得你上次在朝堂之上言辞闪烁,果然,你竟和这叛臣之女有勾连,来人,带回京兆尹,详加审问。”
姜琬:“何大人难道不问问下官是不是被挟持的?”
何稳冷哼一声:“姜大夫,你逃不了干系。”
上次早朝,他在裴澄这件事上栽了个从未有过的大跟头,回去细细想了几日,又着人暗暗打探消息,很多事最后都引到了姜琬这里,这账,也该算清了。
***
姜琬和裴澄被带到京兆尹府衙的消息同时被送到宫中与太子府中。
皇帝尚未就寝,听闻奏报,道:“命何稳详加问询。”
那太监要走,他又交待:“不要动刑。”
大约是顾玠那件事之后,他一直心有愧疚,所以这次对姜琬格外有耐心,不相信他会和裴澄有什么勾结。
“陛下,姜大夫是太子的人,是否交由太子府审问?”太监临退下前又想起一事。
皇帝沉思道:“明日上朝再说。”
太子府的眼线不少,说不准这事儿早知道了。
“陛下,太子进宫了。”话音刚落,一名小太监匆匆来报:“陛下,要见吗?”
皇帝温和道:“传。”
太子披着紫锦裘,在烛下映的更加面白如玉:“父皇。”
皇帝起身:“可是为姜琬的事来的?”
太子坦然:“是,父皇。”
皇帝屏退左右:“这事儿,朕和皇儿都不要『插』手。且看他如何开脱。”
“父皇。”太子蹙眉,犹在衡量要不要把当日他和姜琬合伙,利用何稳的事儿说出来。
皇帝摆摆手:“他若不能全身而退,留在太子宫中就用处不大了。”
他决意要『摸』『摸』姜琬到底有多大的本事。
“父皇。”太子浑身一凛:“父皇为儿臣『操』的心太重了。”
前日,他在皇后的寝殿中似乎瞥见神医闵落的身影,可皇后说自己没病,那么……他不敢想,更不敢问,皇帝明明看上去身体康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