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关鸠可以暴露行踪下,原本李言所处的院子远远没被叩官城中巡查的蛮人搜索,现如今在院子外的巷弄上可聚集了不下两千人马,一下就将那原本就狭隘的街巷堵了一个水泄不通。
不单是这坐原本无人居住的院子前街,即便是后面的巷子也隐约传来了马蹄声。
原本这样的阵仗,无论换做是谁,都应该插翅难飞,领头的绝不会只是命人围住这坐院子才对,可如今偏偏大批人马堵在街道上,却没有冲进那随随便便就能翻进去的院子,所有人都望着那破旧的木门,不敢轻举妄动。
夜幕下,一根根火把将黑夜撕破,照耀得院落与巷弄格外的敞亮。
堵住院落的蛮人迟迟没有动手,待所有人都站好位置后,又过了许久,这些蛮人整齐有序的让出一条过道,只见过道当中,传来一阵沉重的马蹄声。
一匹积极特别的战马缓缓走了出来,通常境况下,蛮人的马匹只会装载一些简单的马鞍之类的物件,而为首的这一批却全身覆甲。
这样的装束,应该显得格外笨重才对,可偏偏这匹马看上去要比寻常马匹还要高大许多,那赤红色的盔甲套在马匹之上,竟有种相得益彰的感觉。
整个看上去,这匹马的步伐居然还带着一种轻盈的感觉,若说蛮人的马匹对比与大华土生土长的那些马匹是极其难得的宝马,可如今这一批,对比与寻常蛮人的马匹,或许才能称之为真正的汗血宝马。
而这匹马的马背上,坐立着一个同样全身覆甲的武将,这样的装束,反倒大华那边,确实是十分常见的武将打扮,可若是放在沧溟,那就显得极为突兀了。
若不是这蛮人腰间悬配着一柄蛮人才会铸造的弯刀,否则说这人是大华某个地方的将军也绝对没有任何违和感。
只见这人越过所有蛮人,走到那破旧的院子外后,微微眯眼,对身后跟着的两三骑心腹就用蛮语问道:“确定就在这里面?”
这人身后的一名蛮人连忙抱拳道:“回禀城主!我们的探子按照雪月楼楼主给出的画像,一路追寻那画像中的女子到了此处。”
全身覆甲的武将轻轻点了点头,沉声道:“听说那个女子一人就斩杀了七名苍狼卫,你们没有轻举妄动,做的很好。”
“首领!我们四千儿郎全部聚集于此,对方武功再高,也绝不是我们的对手!”
“蠢材!”武将呵斥道:“若是想诛杀那两名刺客,何须我亲自来此?直接派遣弓箭手,往里面射上几千根箭矢,不就完事了?”
被呵斥的蛮人里面低头应诺道:“城主,那些刺客真正的目的是您,还请务必小心!”
这名全身覆甲的武将不再理会身后的蛮人,望向破旧院子的眼神微微一眯,喃喃道:“掳走我那侄儿若是为了对付我,那这种屑小之徒,根本不足为虑,我那侄儿若是安然无恙还好,若是有什么三长两短,我拓跋雷山,定让你们这些混战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就在拓跋雷山出现在破旧院门外不就,那看上去只要轻轻踹上一脚就能轰然倒塌的院门发出一阵刺耳的响声。
缓缓打开后,所有人只见一人出现才门口处,不由纷纷一惊。
惊的不是院门除站立的那人看上去如何相貌堂堂,也不是这人面对如此规模的大军,还敢一人出现。
而是因为这人身上那套暗红色的铠甲,虽然并未穿戴头盔,可精致程度,丝毫不输叩官城城主拓跋雷山身上那一套,加上这人手中那面鲜明的帅旗,一个硕大的汉字烫印在旗帜之上,在叩官城,出现这种带有明显汉人军队的帅旗,如何让这些蛮人不惊?
李言撇了一眼堵在院子外的大军,朗声一笑,用汉语高声就笑道:“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
拓跋雷山眉头紧紧皱起,下意识的把手按在了腰间的刀柄之上。
只是李言身后突然出现的关河低声就道:“将军!你这句话是在是太不应景,他们跟咱们算哪门子朋友?再说,自远方来的是我们才对。”
李言扭头瞪眼就道:“难不成你让我说有敌上门,不亦乐乎?这他娘的多拗口?来来来,你给我找一句应景的诗词来。”
关河弱弱地收了收脖子,只能干笑道:“那将军你随意……”
李言翻了个白眼,不再理会身后的关河,将手中的帅旗往地上一插,顿时那青石板上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可外面的蛮人还没听清,倒是听见李言高声一喝,居然下意识的微微退后了一步。
“大华云麾军在此!”
所有蛮人不由下意识的往帅旗上那个汉字看去,随机满脸的疑惑,那只大华军队,如今不应该是在城外么,为何会出现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