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沉看着她那样子觉得心里特别宽松,不自觉地笑出来。
“你笑什么?吃啊!”何欢拿着酒杯,又替周沉夹了一块鸡肉到他盘子里。
他摇头:“我一般晚上8点过后很少吃东西。”
其实他是吃不惯,平时一向饮食清淡,吃的都很精致,所以看着这红通通油光辣亮的鸡他就没食欲。
何欢见他这样也不劝了,自顾自地吃,吃得满口辣味再猛地灌啤酒。
周沉以为她酒量很好,毕竟在夜场兼职的嘛,可事实上何欢酒量一般,两瓶啤酒下肚已经脸上飘出红晕,再加上心情不好,心情不好喝酒便特别容易醉,她不知道么?
她当然知道,更何况她今晚一心求醉,只是苦了周沉。
周沉扶着何欢出餐馆的时候她已经醉得一塌糊涂,走路走不稳,身体直往周沉身上靠,周沉要顾忌君子之礼,又不好抱她抱得太过亲密,两人就这么纠缠着出了门,一阵冷风铺面而来,何欢直哆嗦,嘴里喃喃哼着:“冷……”将脸和身子直往周沉坏里钻。
周沉胸口多暖和啊,她喝多了只想往暖和的地方钻,像是小猫似的,弄得周沉实在没法子,旁边那么多人看着,他干脆把自己的外套脱下来将何欢裹住,掐腰把她横抱起来往车子那边走。
车子还停在最初何欢坐的台阶对面,从餐馆走过去要很长一段路。
好在何欢身形娇小,又轻,他抱着不算太吃力,最难熬的便是怀里的人像猫刨坑一样将脸贴着他的胸口蹭啊蹭,双臂到最后已经全部缠住周沉的腰,唯恐抱得不够紧。
“哥……哥……我心里好难受…好难受……”何欢蹭在周沉胸口模模糊糊地喊。
周沉听清了,皱了一下眉。
她还有个哥哥?不过照这样子看来,他们兄妹俩感情应该很好。
好不容易把何欢弄到车上,周沉替她系好安全带,自己绕到驾驶位上发动车子,想问现在去哪里,可何欢翻了个身直接睡着了,鼻子里都有轻鼾声,任由周沉怎么喊她都不舍得醒。
周沉只能自嘲了一下,好好的突然跑来这荒郊野外陪她吃了一顿夜宵,现在还要把她烂醉如泥地捡回家不成?
一路上何欢的手机响个没停,她也不醒,裹着周沉的外套窝在宽阔的副驾驶位上睡得正香。
周沉本想替她接一下,但想想还是作罢。
沈澈已经不记得这是打给何欢的第几个电话了,心急如焚,打去她宿舍,她舍友又说她没回去。
那会儿已经靠近凌晨,她一个人能去哪里?
沈澈真后悔晚上在饭桌上没直接追出去,如果这世上还有人能够让他方寸大乱,估计也只有何欢能够办到,如果她因此出了什么事,他一辈子都不会原谅自己。
周沉最终还是把醉得昏迷不醒的何欢带回了家。
从车库折腾到屋里,何欢倒是有些醒的迹象,只是胃里翻腾得厉害,一进门就开始想吐。
周沉立即裹着她的肩膀:“去洗手间…去洗手间…”像拎兔子一样把何欢弄到一楼的客卫,何欢迷迷糊糊,跪在地上抱着马桶吐得一塌糊涂,弄得自己衬衣前襟和头发上也沾了许多污秽物。
周沉真不想去收拾她,好好一个学音乐的学生,没事跑去喝什么酒,而且她酒量还这么差,两瓶啤酒居然就能吐成这样,况且周沉还有严重的洁癖。
只是何欢吐完还是没有醒,干脆翻一个身靠在马桶上就睡着了。
周沉实在没有办法,只能过去“颇嫌弃”地揪住她的胳膊将她弄出洗手间,尽量不触碰到她前襟和头发上的呕吐物。
大半夜自己在家折腾得够呛,半拖半抱地把何欢弄到客厅沙发上,她继续倒头就睡,全然不顾身下睡的是近百万一套的意大利定制沙发,表皮全是进口棉麻面料,周沉眼睁睁看着她身上的脏东西全部蹭在沙发上。
真是够了,让有洁癖的人怎么忍?
周沉最终还是去洗手间端了一盆温水过来,将沙发上的何欢扶到扶手上枕着。
“抱歉…”他嘴里喃了一句,开始一颗颗解何欢衬衣的扣子……
人哪…这一辈子总能遇到个坎儿,周沉以前觉得自己遇到谁都能坐怀不乱,当初和连翘共睡一张床都捱过去了,替何欢擦个身子又何妨,但似乎这次有些不一样。
他光解个扣子就已经像是花掉了半身力气,最后再抱起她把衬衣从她手臂下扯下,里面只剩一件内衣,淡粉色,最简单的全棉内衣,没有蕾丝没有过多繁复的装饰,但这样的简单反而更能裹出她一身少女气息。
平坦的小腹,纤细的腰肢,到底还是年轻,躺在沙发上的身体笼罩在一层白色灯光里,细腻如瓷,从骨子里透出来的玲珑与灵气。
周沉的眼睛都不敢触碰到何欢的身体,几乎是偏着脸匆匆帮她收拾了一下,找了一条毯子将她盖住。
那一刻他能够感觉到自己强烈的欲望,像是从内心深处撒缰出来的野马,但是他所受的教育和品行不允许,以至于欲望和理智互相纠缠,最终他扔掉毛巾,一屁股坐到地步上,背靠沙发,一口一口地喘着气。